“燕子,中午你自便,晚上必须回家!”
他刚碰上院门,任丽燕便将满腹怨气撒给了可怜的秦小乙。
秦小乙的对策简单粗暴:他吻住她的樱唇,将她抱到了炕上。
耶律槊古痴痴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边炉,也就是火锅,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里面那香浓乳白的汤汁,放的是秦琪做的牛油昆布粉火锅底料。
她睹物思人,再次陷入了甜蜜的回忆。
此时,车队正停在平州青龙一处山脚。平州,就是后世河北承、秦一带,青龙就是后世之同名县。
这里,距契丹祖庭平泉,直线距离仅百余里。
因此,在耶律槊古祭天之后,车队便停于此处用餐。
躲于一处避风处的七郎,饶有兴致地望着发花痴的耶律槊古。
经过他多方观察、实地勘察和反复侦查,他几乎已经可以断定:耶律槊古在撒谎!
换言之,他出的这趟差…相当于公费旅游,毫无难度。
“嘿嘿,有点儿意思!小乙,你也有犯傻的时候!”
他打了个饱嗝。
“这种底料涮的羊肉,还真鲜美!嗯…酒还管够!吃人嘴短,小乙,你休怪哥哥隐瞒。”
这一路上,爱屋及乌的耶律槊古,真把他当成了自己七哥。
也就是耶律宗真不在,不然他肯定会吃醋:小妹,到底谁才是你亲哥?
耶律槊古细细咀嚼着薄如蝉翼的肉片,喃喃道:“小乙哥,你对奴真好!”
嫣然幽幽一叹:“殿下,秦公子真体贴!他装的这八马车吃食,足够咱们从真定到中京打个来回!”
耶律槊古甜甜一笑:“嫣然,他亲口说过,他爱我!”
嫣然翻了个白眼儿:“殿下!您想想驸马!”
耶律槊古笑着摇头:“不想!我把他当长辈便是!这个难题,还是交给皇兄解决吧!”
秦小乙的卧室内,准夫妇二人正紧紧偎依着热吻,孙氏的声音骤然响起。
“小乙,燕子,你们先暂停!娘要进来了!”
瞧人家这婆婆当的…
二人红着脸穿上衣服…刚刚他们险些突破最后一道防线。
幸亏秦小乙家里有暖气。
未几,二人穿戴整齐走进堂屋。
孙氏似笑非笑:“你俩这是准备先生娃再成亲?”
秦琪再次化身美国队长,张开了他的大盾护住娇妻。
“娘,此事与燕子无关,都怪孩儿把持不住!”
孙氏摆摆手:“不说这个,你那堆货打算什么时候发走?”
她指的是秦琪四处堆放的那万贯粮油酱料干货。
那张出货单,早已签上了秦琪的大名。
秦琪挠挠头:“要不先放到葛爷爷的容城大营?”
孙氏哑然失笑:“你信不信过不了一旬,这些货就丢得一干二净?法不责众你懂不懂?”
任丽燕幽幽一叹:“大笨蛋!你让四叔把货寄放到雄州榷场不好吗?
等那骚…嗯哼,等耶律槊古到中京,一定会派人来取。就算她既蠢又笨想不到,我三叔又不傻!”
秦琪嘴角微微抽搐:修罗场好可怕!
孙氏以手抚额,为儿子头疼不已…
更让她头疼的是,这事儿她帮不上忙。
她只好转移话题:“小乙,上午我碰到你岳父,他说你明日便要走?”
秦琪果断转移话题:“是啊娘,今科有不少未来的肱股之臣,比如开封府的苏舜钦、应天府的张方平。
对了娘,那位奉旨填词柳三变,今年终于要登科!”
任丽燕终于转嗔为喜:“官人,您十六,他五十,您才是真正的才子!”
秦琪顺着她的话头道:“对!娘子是佳人,咱们是天生一对!”
二人脉脉对视,这份甜蜜已完全中和柠檬酸。
孙氏暗暗松了口气,刚要开口,陡然听见院外有人高喊:“孙娘子!有侯爷的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