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谷心中狂笑,继续使坏:“小乙,明日是上元节,中午给老夫做顿饭可好?”
任丽燕懂了:哦,你这是要让小乙为国牺牲!你可真够坏的!妇人在你心中,就是工具人?
于是她断然道:“不好!上元节秦氏阖家有家宴!”
这个家宴,实则指的是族宴,族人齐聚,热闹非凡。
张若谷将恶人装到底,他挥了挥袍袖。
“无妨,届时给老夫多摆套案便是,老夫要与民同乐。”
所谓案,指的是带餐具的托盘,看官们可以想象一下食堂中的不锈钢餐盘。
在没文化的元代之前,咱们神州一直都是分餐制。没文化的西方,是学的咱们神州。
总而言之,臭不要脸的张若谷是在耍无赖,他想促成秦琪和耶律槊古的奸情。
根据皇城司逻卒,俗称察子打探到的情报,耶律宗真极宠溺他的小妹耶律槊古。
而且,耶律槊古有头下军州,可以组建私军。当然,前提是她得有钱养兵。
张若谷看中的,其实就是这两点。
按照老头儿的设想,秦琪不如干脆跑到耶律槊古的头下军州,从此与耶律槊古做一对幸福的狗男女…
啊呸!是建一支私军,在必要的时候,这私军很可能会派上用场。
耶律槊古果然没让坏老头儿失望,她也笑道:“妾也仰慕南朝佳肴久矣,嫂嫂可否再多摆套案?”
任丽燕面无表情地看着张若谷:“老大人,这是秦氏家宴!”
马太公实在看不过眼:“老弟!你别胡搅蛮缠!”
张若谷呵呵一笑:“无妨,老夫稍后找二郎说说。”
他显然不懂秦小乙家的情况,或者说,他被母老虎孙幼娘的外表所蒙蔽。
总之,这坏老头…药丸。
饭后,马太公撵走了所有人,他开始躺平。
从家国大义上考量,他赞同张若谷的想法;
但无论出于对秦琪的感情,还是出于道义考量,他无法苟同张若谷的想法。
所以他索性躺平。你们瞎折腾去吧,老头子我继续编曲。
秦琪开车…驾马车,载着任丽燕和耶律槊古去府城龙兴寺。
对于这二女独处,他心中颇有些忐忑,奈何马车隔音效果太好,他也不知二女到底聊了些什么。
他毕竟智、情、逆三商皆高,而且不是一般的高。
因此,尽管他前世是宠妻护犊子的居家好男人,从不拈花惹草,但他还是很快便想明白:
耶律槊古就是铁了心想做小三儿。
倒也不能说耶律槊古下贱,男女之间这些破事儿…有丝毫道理可言?
这锅,还就得甩给任丽燕的好二叔,那个管不住破嘴的任昭天!
不言而喻,耶律槊古肯定洞悉了全部真相。这情报的来源,还用想?
遑论人家姑娘已经到真定府实地走访过一次。
所以,人家契丹公主看上秦小乙便再正常不过了。
他随随便便就便能填出传世之佳作,又开创了药到病除的火神派,随手一个发明就能换回无数车铜钱。
而且,他还长得俊秀、气质还超群,更能烧得一手好菜。
像他这种未满十六、上得朝堂、下得厨房、还能弹一手好琵琶的优质小哥哥,试问有哪个姑娘不喜欢?
综上所述,反应总算不慢的秦小乙,终于洞悉了张若谷这老不羞的yin谋。
他第一反应却是:我的燕子乖乖好可怜!
他的第二反应是:我偶像的亲娘也好可怜!
他的第三反应是毛骨悚然:我老娘会不会挠花张若谷那坏老头儿的脸?我…是不是应该躲到任家大院避难?
老娘一定会喷我一脸!搞不好还会把我臀部打烂!
不!我得让燕子乖宝儿开心,这才是关键!
直至他将马车缓缓停到龙兴寺门口,见二女言笑晏晏地执手下车,他悬着的一颗心才算落了地。
他随即又对此好奇起来。
一个是想扞卫主权的正室,一个是想上位的小三…这…她俩如此和谐…
秦琪脊背瞬间湿了一大片。
任丽燕笑眯眯地看向秦琪,秦琪分明看到她眼底闪过一丝寒芒:“好哥哥,你似乎有点儿小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