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二郎蹙眉苦思:“我归来时,禁军已经开拔。”
秦小乙脸色微微一变。
众人冷冷瞪着他。
他沉吟片刻后讪讪一笑:“大伯,咱们现在跑到辽国,还来得及吗?”
任大郎没有答话,抄起门边的锄头,瞪着这个小逗比,一字一顿地道:“秦小乙,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秦琪连忙摆手:“大伯莫生气!小乙只是逗个闷子。那啥,要不解除婚约如何?小乙不想连累您。”
任大郎面无表情地掏了掏耳朵:“你再说一遍?”
秦小乙不再犹豫,拔足狂奔而去。
任大郎的锄头慢了一步,没砍到他。
他气急败坏地大喝:“秦小乙,你个天杀的!你给老子站住,老子保证不打死你!”
秦小乙哪敢驻足,他拼命跑着,头也不回:“大伯,您放心,官家仁厚,一定为让咱们入土为安。
啊呸!我是说,我的消息不会有假!您就等着官家封赏吧!再说,这事儿能怪到我头上?谁让二叔嘴欠!”
任大郎不说话,骑上马、提着锄头便策马追赶。
秦小乙听见了马蹄声,他放弃了注定被追上的逃命。
“爹!岳父大人!小婿以性命担保,咱们一定无忧!”
求生欲极强的秦小乙,转过身纳头便拜。
任大郎的锄头将将悬到他头顶,吹起了他的发梢。
“哼!”任大郎收起锄头,翻身下马。
逃过一劫的秦小乙决心猥琐到底:“爹!小乙没活够呢,况且咱们死不了!”
任大郎用力顿了顿锄头:“滚过来!进屋说话!”
秦小乙哪敢滚过去挨揍?他只能乖乖磕头。
这时,任二郎跑到了二人近前:“秦小乙,你个天杀的!老子打死你!”
秦小乙连忙抱住头,硬捱了任二郎一通狠揍。
护犊子的孙氏不但没有上前阻止,反而怒喝道:“二郎,用些力气,打死这个混账东西!我就当没这个儿子!”
躲在各自院子里,偷偷吃瓜看好戏的族亲们,听秦小乙哀嚎得可怜,不好再听下去,于是他们纷纷打开院门。
“任二郎,差不多行了,有话好好说!”
“任大郎,你好歹也跟我们秦家定亲了,你也管管你家二郎!”
“二郎!你傻愣着做甚?挨打的不是你家小乙?”
得,这天杀的孩子是没法再教训了。
于是乎,秦小乙的四位长辈赔着笑,秦二郎和孙氏一人揪着小逗比一只耳朵,把他拎回了家。
此地只留下议论纷纷的族亲们。
“小乙是不是想逃婚?”
“嗯,我听着像是!要不任二郎发这么大火!”
“我家住二郎隔壁,我听见小乙好像说了句退婚。”
“唉!也不怪二郎傻站着。任家对他家这么大恩情,小乙这么做可不对!”
“说的就是!小乙如今发达了,可不能忘了本。”
“等等,不对啊!我昨日还找小乙看病来着,那孩子对我恭恭敬敬,对我家小郎也挺不错,他不像是坏孩子啊!”
“应该不是逃婚。我没听说小乙喜欢上谁家小娘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