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娇小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丁益蟹的视线里,他这才掏出自个儿的手提电话回拨刚刚在试衣间的未接来电。
“老益,你在忙什么?怎么才听电话啊!”
电话那头传来丁利蟹焦灼的声音。
“g0unv咯!找我什么事啊老利?”
“大件事啊!老爸把台湾的房子给卖了,现在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什么?!老爸无啦啦卖掉大屋做咩啊!他在台湾那么多仇人,万一出什么事!”
“现在怎么办啊老益?我真的怕老爸……”
“镇定点!我即刻打电话给老大,老爸一定不会有事的!”
方敏平复错乱的心绪回到家中,只见方芳一人在客厅徘徊不定。
“敏敏,你去哪儿了,连晚饭都不回来吃?”
“我……我在学校温书,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方敏第一次对家人撒了谎。
“那就好。”方芳没有过多询问,这个最小的妹妹永远是最省心的一个,“对了,你有没有看到婷婷?”
“没有,三家姐还没回来吗?玲姐和大哥呢?”
“玲姐替荣叔值夜班不回来睡了,我们那个神出鬼没的大哥一向夜不归宿,至于婷婷她……”
说话间,方芳无奈叹了口气,只因昨天晚上,她碰巧见到丁孝蟹送方婷回家,两人有说有笑依依作别,临走前约定了第二天也就是今晚七点钟在皇后码头相见。
恋上杀父仇人的儿子,何等的讽刺?
方芳不是没有劝过方婷,甚至拿出自己多年来的积蓄供她去国外读书,断绝和丁孝蟹的来往,而一向有主见的方婷没有给出明确的决定,只说自己会解决和丁孝蟹之间的事情,直到现在快八点钟也没个人影,这让方芳急得坐立难安,一时间竟忘了个把钟头前余夏yan让方敏回电话的嘱托……
“嘀嘀——嘀嘀——”
方敏顺手接过电话,耳边听筒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敏敏,是你吗?”
“是我,夏yan哥,你怎么会打电话过来的?”
“今早你突然挂掉电话,我很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白天打了好几通电话到家里,她们都说你没回来,敏敏,告诉夏yan哥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没人欺负我……早上我被同学不小心撞到,摔坏了电话,碰巧又赶着上课时间,所以,所以没有来得及回复你……对不起……”
方敏内心忐忑不安,这是今天撒的第二个谎,她觉得自己变了,变成了长辈们口中的坏孩子……
“不要同我讲对不起,夏yan哥说过永远不会责怪你,最要紧的是你没事。”
对不起,她还是想和他说对不起,因为她欺骗了他……
就这样简单几句嘘寒问暖的话,余夏yan便挂断电话不打扰方敏温习功课。
不多久,方婷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推开家门口的大闸,三姐妹六目相对,一言不发,随后各自怀揣着小心思忙自己的事。
方敏的生活简单又规律,她在客厅书桌忙完当天的功课,紧接着刷牙洗漱,卸下一天的疲惫,换上单薄粉neng的睡衣,躺进舒适的被窝开始想入非非。
十七八岁是少nv情窦初开的年纪,她们纯白无暇,宛若一张白纸,而第一个在纸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人往往会令她们魂牵梦绕、难以忘怀。
方敏卧在床上回想起这天的经历,眼前总是浮现起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令她既害怕又留恋……
理智告诉她必须离这个y晴不定的男人远一点,再远一点……
小小一间卧室,上下铺的两姐妹各自为丁家男人搅得心神不宁。
方婷失恋了,准确地来说,她和丁孝蟹这段尚未烧旺的火苗被她亲手掐灭了,今晚她没有去皇后码头赴约,一通电话断绝了今后和丁孝蟹的来往,她那么果断、坚决,却又那么失落、难过!
ai上不该ai的人,命运总是那么喜欢捉弄世人。
“你是不是经常同人打架?”
“系啊,我经常同人打架,家常便饭来噶。点啊,你心疼我?”
丁益蟹结实的身t将羞红脸的方敏抵在墙上,狭仄的试衣间迅速升温。
“心疼我的话,你00它,这样我就不痛了。”
丁益蟹的声音带着一gu魔力,引诱方敏那双纤纤玉指抚上一道道可怖的伤痕。
“以后可不可以不同人打架?”
她单纯地不希望任何人受伤,无论是方展博还是余夏yan,甚至是面前这只凶狠暴戾的二螃蟹……
方敏的指尖细腻划过丁益蟹的身t,更是挑逗着那颗按捺不住的贼心,他一把将她r0u进怀里开始不停地索吻,从进试衣间就克制在心底的冲动陡然释放!
粗粝的手掌自上而下肆意游走,最后停在那双白皙的大腿上流连忘返,而丁益蟹另一只手自然是不得闲的,他急不可耐去解方敏x前的校服扣子,却遭到一阵剧烈反抗。
“不要!”
伴随着一声呼喝,方敏陡然从梦中惊醒,皎洁的月光打在脸上,只见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看来她被梦里的丁益蟹吓得不轻。
她为什么会梦见那个无赖对自己做那样的事?难道是因为他在日料店的举动仍令她心有余悸?
剪不断,理还乱,方敏不愿再去想那只横行霸道的螃蟹,她抖了抖被汗渍物黏sh的一身睡衣,随后拉起被子盖住头,恍恍惚惚地睡了过去……
自打那晚告别丁益蟹之后,方敏已经连续几个夜晚睡不踏实,白天听课总是心不在焉的,而这一切皆因丁益蟹向她发出的“邀约”,准确来说是命令。
其实她不想去的,对于丁家人她能避则避,特别是那只脾气火爆的二螃蟹,她不想招惹他,可他偏偏要来招惹她,躲也躲不掉。
“敏敏,好久不见,有没有挂住益蟹哥哥?”
离恒安邨有一段距离的街道边,丁益蟹慵懒地靠在车门上,仍是那副流里流气的样子,不同以往的是,他今天难得穿了件白se衬衫搭配苹果绿西装。
“我们几天前才见的面……”方敏呆呆地站在路边,不敢再向前一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见方敏离自己远远的,丁益蟹心中掀起一丝不悦,他猛地将她拉过来按在车门上,“怕我作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一只手顺势扣住方敏的腰身,视线开始上下打量她的衣着——粉红se卫衣搭配卡其se长k,包裹得严严实实。
“你做咩无啦啦换条长k嗻?你的腿这么好看,就该穿短k露出大腿才好看嘛!”
见面不到一分钟,丁益蟹嘴里没一句好话,方敏已经预感今天的约会极为漫长、难熬。
丁益蟹开着跑车一路极速狂飙,最终急刹车停在目的地——海洋公园。
他从来没有带nv人来这种地方正经约会过,这是头一次,至于为什么选择海洋公园?
因为余夏yan带她来过,在这里有着专属他们的快乐回忆,那张在水族馆的合影便是最好的证明,丁益蟹从未在方敏的脸上见过那样灿烂的笑容,这令他无b嫉妒!不就是约会哄nv仔开心吗?余夏yan能做到,他这个情场老手更是不在话下!
丁益蟹熟练地牵起方敏的小手,十指紧扣,一副春风得意的架势,俨然把自己当成方敏的正牌男友。
“敏敏,你想吃什么玩什么,今天都依你。”
周末的海洋公园人流如织,方敏被他握得紧紧的,十分不自在。
丁益蟹见她低头不语,开始有些不耐烦:“同我约会这么难为你吗?”
人b人气si人,同余夏yan约会她笑得那么无拘无束,没有任何防备,而每逢和他丁益蟹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一副担惊受怕、不情不愿的模样。
丁益蟹最憎她这种表情,好似他是瘟神一样碰也不碰得。
“别惹我不开心。”丁益蟹冷下脸,y狠狠地抬起少nv的下巴。
面对男人的恐吓,方敏吓得花容失se,身t有些无所适从,任由这个y晴不定的男人拽着自己坐上通向高峰的缆车。
没有第三者在场的空间,丁益蟹愈加放肆大胆起来,他自然而然地将少nv揽在怀里又亲又0,适才的不悦陡然间烟消云散。
“下次别穿长k,我不钟意。”
丁益蟹对方敏那双美腿尤为迷恋,一只手隔着长k在大腿内侧流连忘返。
直到缆车快到站时,他的嘴唇才肯离开那片温软,望着怀里面红耳赤的可人儿,他不禁沾沾自喜,伸手将方敏的发丝别到耳后,饶有兴致地抚0那红通通的脸蛋,最后用指尖在她嘴唇轻轻一点,痞坏地笑了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怕丑的,碰一下就脸红,以后点同你男朋友做啊?”
丁益蟹这番咸sh话更是令方敏羞得抬不起头,她任由男人牵着手走下缆车,开始一场惊心动魄的约会。
丁益蟹在黑道打打杀杀惯了,自然偏ai一些危险刺激的娱乐项目,海盗船、跳楼机、疯狂过山车,无不令他畅快淋漓!
而自小文静惯的方敏,自是受不住这些刺激的游戏,连续几个项目下来她已然t力不支、头晕目眩。
唉,nv人就是麻烦!见方敏虚弱不堪的模样,丁益蟹不得已放弃余下的项目,将她打横抱上下山的缆车,顺着后背不停地安抚怀中惊魂未定的nv仔。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他第一次同方敏这种类型的nv仔约会却处处碰壁,心中难免气闷,便自顾自地点燃一根烟ch0u了起来。
“先生,不好意思,这里是禁烟区,为了游客的安全,请您配合一下。”
“咩禁烟区啊?我x1烟碍着你事吗?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这破地方!”丁益蟹正愁没地方发泄,他一把揪起工作人员的衣领恶狠狠威胁道。
“先生,规矩是这么定的,我好心提醒你而已……”工作人员被丁益蟹嚣张的气势吓得腿直发抖,惊慌失措间瞥到一旁天使般的面孔,他转而向方敏求助道,“小姐,拜托劝下你的男朋友,不要让我们难做……”
一男一nv来海洋公园约会很难不让人误以为是热恋中的情侣关系,而此时方敏顾不得纠正工作人员的措辞,她伸手拽住丁益蟹衣摆一角,向他恳求道:“请你放过他……”
一路上沉默不语的方敏终于开口说话,丁益蟹岂会轻易放过逗弄她的机会:“敏敏你在求谁?益蟹哥哥听不明白喔~”
聪明伶俐的方敏自然听得懂丁益蟹的话外之意,她抿了抿嘴唇,一副惹人怜ai的模样,嗓音绵软道:“益蟹哥哥,求、求你放过他……”
听到方敏像小时候那般唤他“益蟹哥哥”,一颗心终是软了下来,他松开工作人员的衣领,掐灭手上意犹未尽的香烟,一把揽过少nv的腰身,迈着得意的步伐朝水族馆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