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苒抬眼瞧她,似是不知司空翎想说为何,“我倒是没怎么打探,就大致知道是位世家小姐。”
“你不奇怪,终身大事,双亲却都缺席?”
郁苒一怔:“你怎知她双亲皆没有来?”
司空翎锁眉,“我何止知道她双亲没来?”
郁苒愈是不明所以,“你还知道什么?”她问道:“我只听说这位姑娘不是京城本地人世,早年丧父,母亲身体不佳所以没来。”
“你今日初到,有些事不知也不奇怪,这侍郎府里都是你义兄的人,他特地下令让人不许多嘴也在情理之中。”
司空翎越说,郁苒就越是好奇不已,“究竟何事,你倒是快说。”
司空翎斟酌片刻,而后如实将自己所知全部吐露,话没说完郁苒便已要坐不住。
“他未免……!”
“你也别急。”司空翎安抚道,“此时虽有些惊险,但你义兄既然这般做了,应该也有他的道理。”
“我如何不急,我还以为他娶的是位清白姑娘,怎知竟扯出如此大案!”郁苒是捕快,律法条例自然更清楚些,“满门抄斩的谋逆罪,他怎么敢!!”
“我知你担心,可……”司空翎也不由叹气,“可那姑娘也未免无辜,你义兄与她真心相爱,事关危机救她一命也是自然。”
如此说来,确也没什么做的不对,只是稍一疏忽,若真出了点什么事,到时候郁家也被牵扯,岂非无辜死去更多人?
“我不是贪生怕死……”
“我知道。”司空翎打断道,“我知你所想,这事矛盾,娶不娶这姑娘都叫人心头难安。”
郁苒默认,她当然不是想指责义兄做错了什么,只是她实在担心全家人的安慰,一旦牵连就是同罪论处。
司空翎看着她愁容满面,“我本不想告诉你这事,可想来想去还是得说。而且,至今此案还没有了结,朝廷誓要铲尽逆党,天牢之中严刑拷打,想必一片狰狞,若是有哪个人与你义兄稍有过节有心拉下水,到时候联系此庄婚事,怕是更说不清。就算最后定为无罪,也难免受一番苦楚。”
郁苒来回踱步,沉吟许久,“义兄什么也没说,也不知是有了万全之策还是故意不想让我们多虑。”
“现在你知道了,大可找他一论究竟。此时宜早不宜迟,耽搁久了想退都来不及。”
郁苒点点头,提上外衣,“我去找义父。”
“我与你一起。”
郁苒止步回头,“你去作甚,深夜出现在此,不好解释。”
“何需解释?这等大事,谁还有心思管我?”司空翎看着她的眼睛,“你当知,这事若与你无关,我管也不想管,可偏偏是你郁家的事,无论如何我也要帮你,护你周全。”
郁苒与她对视半晌,末了垂眸,道了句‘谢过’。
郁珅如何也想不到,事到如今会蹦出一个司空翎,把他避而不谈的秘密一下子都暴漏在了众人眼下。
县太爷刚刚就寝又着衣起身,县夫人舟车劳顿以为没甚大事,便没起身。书房的门紧关着,屋内一共五个人,司空翎双臂抱胸靠在一边,对郁珅投来的愤怒目光视而不见。
郁珅和兰家小姐兰萱跪在地上,县老爷急火上涌,密布皱纹的脸色尽是苦痛,他捂着心口坐在那里,郁苒担心的在一边扶着。
“你,你这逆子!!”县老爷竭声责骂,“你怎么敢啊!怎么……咳咳咳……”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