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便越是要挣扎着动,越是挣扎却又将伤口扯得更痛,她崩溃的哭喊,激烈的摇头,任人怎么安抚都没有用,郁苒又实在不敢乱碰她的身体,生怕又压倒伤口。
实在无法,郁苒跑出屋子去找秦可儿,再领着人回来的时候,司空翎满身大汗,血也然在流,人却已经再次昏死过去。
“怎么办,她这样就算醒过来,情况也只会更糟糕。”
秦可儿坐下来给司空翎把脉,眉头不见松懈,“我不想给她用止痛的药,是因为那种药……”
“你且说。”
“那药可以让她的身体暂时麻木,不觉痛,但是伤不是一两日就能好的,若是长期服用,她的左手怕是真就一点复原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郁苒没了主张,可眼下每次司空翎醒来都闹这么一出的话,若伤口恶化更厉害了,到时候怕是丢的就是命了。
不过司空翎这样一个人,要她的手和要她的命也没什么区别,她若知晓了,肯定也是不能承受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贼好可怜啊好可怜,熏疼_(:зゝ∠)_我不是后妈不是后妈不是后妈。。
☆、第三十九章
从山寨去陵川,山高路远且很是颠簸,便索性将司空翎安置在了山上。郁苒逗留一两日后应郭老爷书信将郭沅送回陵川,顺道处理了匪贼的案子,而后才又向衙门告了假,带上小萝卜一起重回山上。
司空翎受伤多日,因为伤重恢复的十分缓慢,郁苒怕她醒过来再像初次那般,便让秦可儿想办法给她配些安神好眠的药,除了每日进食折腾些,其他时间能让她多休息。
可长此以往,总不是个办法。
司空翎不可能一直这么靠安神药睡着,直到伤愈。
“这么睡下去,就算伤好了,身体也该废了。”郁苒总看着床上沉睡的司空翎叹息,以前对司空翎的敌意如今都变成了道不尽愧疚,她想要是当时伤的是自己,哪怕吃尽苦头也比现在满心复杂好些。
秦可儿沉吟片刻,点点头没有否认,“你想好了?”
郁苒抬头看了秦可儿一眼,又撇过去,“我没想好。”顿了顿,她又道:“我没权替她做决定。”
秦可儿长长吸了一口气,而后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这药说起来其实相当珍贵难得。但其实所谓止痛无非麻木机体,用久了对她身体的伤害可想而知,更别说是她的左手。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会让她从此产生依赖。”秦可儿说完,郁苒已经瞪大了眼睛。
“你这是……?!”
“这世上本就没什么药能让人不付代价就忘却疼痛。”秦可儿打断道:“司空翎如此畏痛,我能想到的办法也仅此一条,用与不用,你做主。”
“我凭什么替她做主?”
“凭她喜欢你。”
“……”郁苒被她的话一堵,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没你想的那么喜欢。”
“我只知道她为了表达这种喜欢,已经不要命了。”
“可能,可能只是……”
“郁捕头,”秦可儿道,“司空翎确实是个花心多情的人,可我认识她至今还从没见过她为了谁这么拼命。她是怀着悔意和绝望离开陵川的,但结果她却坦然的选择了这样一个归宿。”
“我想,她救下你的时候,就没想过自己能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