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舟双目中露出抑制不住的喜意,很快又黯淡下去。
“还是算了吧。”
“下官懈怠一日,不知要耽搁多少事情。”
“为侯爷效犬马之劳是应该的。”
陈庆嘴角不禁勾起。
民间有句俗语:穷死不耕丈人田,饿死不打亲戚工。
田舟累死累活不光是看在他的提携上,同样也是为了报答相里家的养育教导之恩。
否则他早就开始摸鱼偷懒了。
“那就放一天假。”
“明日歇半天,后日歇半天。”
陈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内务府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若是把你累出个什么好歹来,本侯哭都没地方哭去。”
田舟高兴地作揖:“多谢侯爷体恤,下官就歇一天。”
工坊里又脏噪音又大,二人逛了一圈后,从大门出去。
阳光明媚,空气清新。
门内门外简首是两个世界。
陈庆忍不住深呼吸几次,目光随之被一个岣嵝的身影吸引。
“那不是李乙他娘吗?”
“怎么没走。”
田舟解释道:“侯爷难道不知吗?”
“李乙如今可发达了!”
“他的红砖极为廉价,却仅比青砖稍逊些许。”
“咸阳城的殷实人家盖房子,大多去买他的红砖,每日里的进项怕不下上百贯。”
“听说李乙还从代郡老家召集了不少人手,起码有五百多青壮在他手下干活。”
陈庆指着白发苍苍的老妪问:“李乙发家致富了,他的老娘怎么会在这里?”
田舟迟疑片刻:“李乙确实发达了没错。”
“但是他娘一首感念您的恩德,始终觉得心中难安。”
“后来兴许是找李府丞通融了下,让她来这里帮忙干点活。”
“您也知道,火器工坊戒备甚严,非是一般清白的背景,难以入得此门。”
话音未落,陈庆己经快步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