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契我先收下,最迟春耕过后,机器一定给你交出来。”
陈庆把木匣收好,认真地说:“若是我交不出来,你只管去把我家的玻璃工坊占了去。”
“那怎么好意思。”
“哦不,本官的意思说雷侯言重了。”
宁腾一听就来了精神,然后迅速收敛起笑容。
陈庆嘴角上扬。
你惦记很久了吧?
公主殿下的产业你也敢要?
“本官还有公务,就不多留了。”
“雷侯若有了进展,记得来宁府知会一声。”
宁腾匆忙辞别,转身匆匆离去。
“侯爷。”
“您叫我来有何吩咐?”
田舟等候许久,等对方走远后,进门作揖。
陈庆把玩着手里的木匣,把里面的房契一张张拿出来摆在桌案上。
田舟不明其意,静悄悄肃立在旁。
“真特么的黑呀!”
“巧取豪夺算是被你玩明白了。”
陈庆也不知道宁腾搜刮了多久,才能攒出如此多的地产。
都说咸阳北贵南贱,可是渭北的产业在宁腾这里简首像是大白菜一样。
换成后世,这起码是帝都上百套西合院的正宗百京爷!
“田是兄,你那织机造得怎么样了?”
陈庆头也不抬地问。
“勉强可堪使用了。”
“只是尚有许多不足之处,下官还没想出解决办法。”
“不过着急的话,倒也可以先一边用着一边改进。”
田舟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先别想了。”
“无论谁问起来,就说这是你的得意之作,改无可改。”
陈庆抓起一把地契,“看到了没有,让师兄弟们都好好干,今年的岁赐每人给你们发一套渭北的宅子!”
“啊?”
田舟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啊什么啊?”
“尔等为朝廷效力,若是连个栖身的宅院都没有,岂非朝廷不义?”
“正经单位哪家不分房子呀!”
陈庆理首气壮地说。
田舟又兴奋又怕是自己会错了意,“侯爷,您赏赐得未免太丰厚了些。”
陈庆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这算得了什么?”
“你好好干,等宁腾的纺织工坊上马,赶紧造出更快更好的织机。”
“到时候我再给你们发一套渭南的豪宅,起码占地三亩!”
田舟目瞪口呆,疑惑地问:“侯爷,下官刚才站在门外,好像听说宁内史用一批地契换了织机……”
“对呀!”
陈庆干脆利落地说:“所以咱们才要等着他的工坊运转起来,再拿出更先进的机器。”
“到时候保管宁腾哭着喊着继续掏出大批地契,换内务府的新织机。”
“对于这样的老韭菜,一刀是割不尽的。”
“你得掌握好合理的方法,正手一刀,反手一刀,才能把他割舒坦了。”
……
田舟默然无语。
打死他都想不出这么‘聪明’的办法。
“侯爷,您……”
他的话还没说完,陈庆就把手搭上了肩:“田师兄,你就说咸阳城的大宅香不香吧?”
田舟不知道为什么宅院要用香臭来形容,不过依照本心,他如实答道:“香,真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