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摩挲着怀中小鼎的花纹,又重复地问了一遍蒹葭的下落。
熊义恶意地笑了笑,“寻蒹葭?那你得先将我伺候好了。”
徐福问他:“怎么伺候?”
熊义以为徐福因为害怕而松动了态度,忍不住上前就想要将徐福拉到自己怀中来,但是熊义激动之下,刚往徐福的方向迈了一步,就险些摔倒下去。他身上带着伤,又失血过多,双腿发软的确是走不了几步。徐福立刻就放心了,就瞧熊义这副模样,也什么都做不了啊。
熊义对上徐福的目光,面上忍不住浮现恼怒的神情,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顿时说不出话了。徐福猜得不错,就他这副模样,的确是就算想做什么,那也是有心无力的。
“先将他带下去安置。”恼羞成怒的熊义只能先这样沉声安排了。
帐外进来了两名士兵,将徐福请了出去,徐福心情大好地捧着鼎出去了,而且一边走,还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军营中的情况。很快,徐福就发现军中确实没有别的将领了,看来如今的赵军已经俨然成为了熊义的一言堂。那赵王知道自己养着这么厉害的一只老虎吗?
当日徐福毫不吝啬去折腾赵国士兵。
打水,寻食物……有他们的伺候,徐福十分舒适地入睡了。
当夜徐福什么梦也没有做,连关于蒹葭的梦都没有做。徐福虽然不知道蒹葭如今如何了,但他既然来了,自然便是要将蒹葭完好无损带回去的。
因熊义受伤确实太严重了,他没办法立即再次出兵,而且熊义就算是再自负,他也知道蒙恬的名头有多么厉害,若是正面与蒙恬对上,他命丧当场也不奇怪。于是这几日熊义便收敛了起来,也算是误打误撞让徐福处在了一个安全的环境中。
几日过去后,熊义依旧没有带着徐福去见蒹葭,不过熊义身上的伤总算好了些,眼看着赵秦两军开战,徐福心中的情绪久久难以平复,这一战,熊义又会拿出什么?
熊义上战场,自然是不会带着徐福的,徐福被留在了帐中,他只能听见赵军离开的脚步声,等过去一个时辰后,徐福觉得似乎还听见了厮杀声。
然后他的帐中就进来了几个士兵,凶神恶煞地就要将他往外带。徐福冷眼看着他们,“你们要做什么?”
士兵们面色冷漠,一言不发,将徐福直接带了出去。徐福非常不喜欢有人这般粗暴地对待自己,脸色登时就冷了下来,士兵们毫无所觉一般,带着他就出了的营地,应该是要带他上战场。带他上战场做什么?还是在这样的时候。总不会熊义认为可以用他来要挟住秦军吧?
徐福实在不想前去,就顿住了脚步。
那几人皱着眉,冷声道:“走。”
话刚说完,他们突然觉得好像闻见了什么灼烧的气味儿。他们搜寻着气味儿低下头,发现脚边有燃烧着的花草,就很普通的,像是路边随便的花草一样。
他们本能地觉得有些怪异,将那花草踩了两脚,然后带着徐福便要继续往前走。
徐福指了一个方向,“我要出恭。”
士兵们的脸色顿时极为难看。
徐福瞧着他们动也不动。
他们咬咬牙,将徐福带到了一旁的小树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