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为了寡人……”嬴政面上的笑意根本压都压不住,“那你问吧,寡人定然全都告诉你。”
“你与公子嘉从前只见了几面?那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
“这……的确是只见过几面。”嬴政顿了顿,小心地问:“阿福可是介意我与公子嘉相识?”嬴政的心跳得有些快,要等到徐福心中燃起一次妒火,那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自然介意。”徐福分外坦然,“公子嘉初到咸阳时,说话的口吻便与你十分熟稔一般。后头,你更是处处应允他。”徐福冷笑一声,“阿政对我时,怎么倒不是这样呢?”那一声“阿政”裹着厚厚的冷意。
要从徐福那张淡漠的脸上看到冷笑,实在不容易。
嬴政不仅不慌张,不生气,心中的喜悦还一波甚过一波。
他忍不住将徐福在怀中扣得更紧,嘴角翘起,“都是寡人之过,都是寡人之过。能令阿福心中不快,实在太难。”
徐福冷声反问:“你很希望我心中不快?”
嬴政哪敢应声,当然是立即否认,“寡人怎敢?”身为秦王,连“寡人怎敢”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他的确是完全放下了自己的身段。
但徐福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抚慰住的,他闭上眼,靠在嬴政怀中,淡淡道:“我有些困了,我靠着歇一歇。”
莫说是歇一歇了,就是歇上许久,嬴政也是愿意的。徐福靠在他怀中的时候,能令他产生极大的满足感。在这样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完完全全将徐福掌握在手中的。他的霸道占有欲充分被安抚了。
徐福就这样靠着,说睡着就睡着了。
嬴政盯着他的面孔一动不动瞧了很久。
殿中顿时寂静不已。
宫人们忐忑不安地往这边看来,怎么……怎么王上跟个木桩子似的动也不动啊?哦呸呸呸!怎么能如此说王上呢?宫人们抬起头来,又迅速地低下了头。
过了许久,将徐福搂在怀中的嬴政才想起一个问题来。
徐福方才还未说他这是消气了,还是没消气呢?
嬴政看了一眼徐福陷入睡眠中而显得格外安宁的脸庞,只得无奈转过头去,继续处理手头的政务。其它问题……还是等徐福睡饱了再说吧。
许久之后,宫人们抬起头来,发现徐庶长正躺在王上的怀中,睡得分外的熟,宫人们心中感叹连连。
敢在王上怀中睡觉的人,庶长当真是独一份儿了。
就连扶苏公子都没有过呢。更莫说王上从前的那些姬妾了,在怀中睡觉?就连自由地见一面王上都难呢。宫人们心头甚至隐隐有一个念头,若是哪一日庶长做了王后,他们大约都不会觉得惊讶吧。
徐福醒来时已经天黑了,他靠在嬴政怀中,懒洋洋地问:“对了,你将公子嘉送回去的时候,说念及昔日情谊。你和公子嘉有什么昔日情谊,说来我听一听。”
嬴政全然未曾想到,徐福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一瞬间竟是没能反应过来。
“这……这本只是一句托词……阿福不必放在心上。”
徐福面色冷淡,眼睑低垂,根本不看他,“就算是托词,但是让天下人都知晓你与那公子嘉有什么往日情谊,我心中十分不悦。”
徐福是当真对这句话感觉到不快,理智上知道没错那只是托词,但是情感上有种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被所有人都贴在了另一个人头上的难受感。刚听见的时候,徐福甚至有种,胸中情绪翻腾,就要喷薄而出了一样的感觉。
“若有人认为我与师兄有染,你心中可会舒服?”徐福反问。
那还用问?
嬴政的眉毛一扬,整个人的气势陡然变得锐利起来,“寡人岂止是心中不舒服。”他是会将尉缭拖出去施以车裂才能甘心。
“若那也是托词呢?”
嬴政身上气势收敛起来,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