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确就是想要去棉诸啊,与其让他到雍城去,做着似是而非的梦,预测着并不知晓的未来,心中忐忑不安,还不如让他到棉诸去走一趟。若是到雍城去,徐福觉得抓心挠肺的自己肯定得会难受得要死。
徐福决定等另外择个时间再吹耳边风,他马上转了身,对胡亥道:“饿了吗?那我们去用饭食吧。”
嬴政按捺下心头的诸般情绪,也不打算在胡亥跟前发作。
等用了饭食之后,嬴政想着让徐福冷静一会儿,便匆匆去处理政务了,而徐福叫来了赵成,驾马车送自己出宫。
半个时辰后,姚贾的府邸外来了一辆马车。
府中下人见了徐福的那张脸,就二话不说地让徐福先进去了,“主子去抓药了,都尉先进来吧。”
徐福那张脸在咸阳城中也算作是小有名气了,谁也不能不认识他那张脸啊。
“去抓药了?他病了?”徐福怔了一下,不由问道。
下人忙摇头道:“并非主子病了,而是府中有位先生病了。”
“有位先生?”徐福正惊讶着呢,便见那头过来了两人,为首的是个穿白袍的男子,披散着发,面色憔悴苍白,等他走近了,徐福立时便将对方的面容瞧了个真切。
这一瞧,徐福就惊住了。
……韩、韩非?
韩非怎么还活着?又怎么会在姚贾府中?嬴政可知晓?姚贾的胆子也太大了些吧……他竟然将韩非留在府中!姚贾是要将人留着慢慢折磨吗?徐福总觉得,姚贾应当没有那么好的心肠,救韩非一命,还毫不计较地养着他。
韩非很快也注意到了站在庭院中的徐福,韩非面色大变,身子晃了晃,匆忙扶住了身旁的下人,然后快速往回走了,显然是在避着徐福。
徐福这下可以完全确定,没错,这就是韩非了。
那下人可不知韩非的身份,他殷切地将徐福引到厅堂中坐下,还命人端来了水。
不久之后,姚贾便回来了,他手里的确抓着药包。
徐福扫了一眼。
姚贾见到徐福的时候,面上闪过了惊讶之色,他没想到徐福会来这里。姚贾捏了捏手中的药包,大方道:“给韩非的。”姚贾知道徐福应当已经发觉到不对了,便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
徐福今日过来又不是为了问罪的,当然也就先将这件事撇过不谈了。
“你何时再到邯郸去?”徐福出声问。
“暂且不知,先生,怎么了?”姚贾没想到徐福开口会是问自己这个问题,不免愣了愣。
“我想托你一件事。”
姚贾笑道:“当初全赖先生援手,姚贾才有了今日,有何事,先生只管说便是,若姚贾能帮上,自然不会推辞。”
“我知你本事不小,那我便直说了。你可曾听过郑有安此人?”
姚贾哑然失笑,“不仅听过,还与此人打过交道,这人有点儿本事,但心性浮躁倨傲,与我颇不对付。他似乎……早就死了?”
“他是死了,但他曾与熊义有过来往……”
“熊义?”姚贾愕然。
徐福不得不解释道:“昌平君之子,熊义公子,化名赵义留在邯郸,为信陵君门下舍人。他曾经跟郑有安交好,他或许从郑有安那里得到了一只竹简,或是一块绢布,或者是更多的竹简和绢布,那上面写着一些新颖的东西。我要的便是这些竹简和绢布。”
姚贾听得一头雾水,他不知道那郑有安留下的东西能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