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徐福的身上去。
徐福只留了个背影给他,一身单薄的模样。嬴政不由得微微皱眉,脱下身上衣袍,跨步上前直接将徐福兜头罩在了里面。嬴政身形比徐福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宽大的衣袍一罩下来,徐福就被笼在里头了,一身热烘烘的感觉。徐福一怔,抬手将衣袍掀开,露出脸来,他仰头一看,正好瞧见嬴政那坚毅的下巴。
嬴政伸手将他拦腰勾了起来,徐福坐得有些腿麻,被那么一勾,自然就不自觉地跟着起来了,顺顺当当地靠在了他的胸膛前。原本徐福是不觉得有什么的,毕竟周围一干宫人都习惯他们随时随地秀恩爱了嘛,但是今日,扶苏和胡亥都抬头望着他们,双目澄澈,黑黝黝的,黑葡萄一般。
徐福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总觉得教坏了小孩儿。
他正要开口打破这凝滞的气氛时,扶苏突地站起身来,道:“老师走之前交予扶苏的竹简,扶苏已经翻阅完了,扶苏这便取来还给老师。”
徐福点了点头,看着扶苏迅速带了宫人跨出殿去了。
见扶苏走了,胡亥瘪了瘪嘴,于是调转方向抱住了徐福的腿,“糊!糊!”他激动地叫。
徐福不自觉地挑了挑眉。这么大的小孩儿,能有什么记忆?但偏偏胡亥就是记住他了,虽然这个发音还是那么的不标准,不过总让徐福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无形之中,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有了,为人父的感觉。
徐福一抬手,指向嬴政,“他是谁?”
嬴政很努力地让自己配合徐福一点,脸上的表情不要那么冷漠僵硬,尽量地……柔和……
然后他看见胡亥冲他翻了个白眼,还啪叽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嬴政了。
徐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真的好想笑,但是不行,他要憋住。
宫人们都低着头,倒也没机会瞧见徐福那面部都快忍得抽搐了的模样。而徐福背对着嬴政,嬴政自然也没能瞧见,他此时都快怒发冲冠了,恨不得将胡亥那小崽子提溜起来,让他好好认一认自己是谁。
扶苏简直就是个救场小能手,正好此时他就抱着书简进来了,他疑惑地环视了一圈,“父王?怎的都不说话了?”
嬴政唇角下抿,透出他的不悦来,“无事。”
扶苏知道肯定不会是无事,不过碍于老师在跟前么,父王定然是说无事了。
扶苏将手中的书简双手交还于徐福,不得不说扶苏这样的恭敬好学生,徐福还是很受用的。徐福神色温和了一些,将那书简接过来,一抖开,里面却掉下一块布绢来。徐福看着掉在地上的布绢,总觉得越瞧越眼熟,忽然……他心中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将那布绢拾起来,摊开一看……
他怎么把这个东西不小心夹在书简里去了?!
徐福细细一回忆,那个时候他好似正好拿着绢布,用那小鼎来炼药,后来扶苏进来了,他就随手搁在书简里了……最后那个书简他就给扶苏了……之前千方百计地避着扶苏,不让他看见这是什么东西。这下好了,想来是被小扶苏瞧个一清二楚了。上梁不正,下梁也跟着歪那可怎么是好?
徐福突地觉得愧对嬴政,自己残害了他的小独苗。
倒是嬴政十分淡定地将那绢布收起来,还顺手将书简也拿过来了,再拍一拍扶苏的头,一副好家长嘱咐乖儿子的姿态,“好生照顾胡亥,早些休息。寡人与你老师还有许多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