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不由得看了看扶苏。
却见他小小的脸上,半分情绪也没有,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日般。
因为顾及到扶苏,以及那姜游同徐福的师兄弟关系,嬴政最后还是没能把人给宰了。
姜游是个四处行医的大夫,嬴政便令他去寻找徐福炼药所需的药材,每寻到之后便要送到咸阳来,这便是偿还他罪过之法。
而郑妃偿还的方法,便是再也不见扶苏。
嬴政命人将他们送出宫去,不愿再多瞧上他们一眼。
瞧这等糟心的人和事儿,还不如寡人多瞧一瞧徐福。
郑妃同姜游跨出门去,扶苏这才动了动身子,语气平稳如同一个成年人,“你去吧。我会在父王和老师庇佑下过得很好。你也应当与姜先生过得很好。”他的口吻俨然像是已经成长起来的大男孩,平等地同自己的母亲对话。
郑妃看着他,眸光闪了闪,最后闭了嘴,转头同姜游头也不回地离去。
此时扶苏歪过头,瞧着徐福,语气骤然软糯了不少,听上去还有几分可怜,“老师如今可还生气吗?”
“若我生气,扶苏公子也要想法子来偿还我吗?”
“这是自然。”扶苏认真道。
徐福本也就是随口一说,他哪里需要扶苏一个小豆丁为自己做什么?他有了一个嬴政,早就便是想要什么,便有什么了。偏偏扶苏当真地应了。徐福犹豫了一刻,脱口道:“那便为我照顾胡亥吧。”
扶苏一怔,眸光闪动,“要照顾胡亥一辈子吗?”
“随你啊。”徐福道。
若是到时候,这二人依旧走上不合的路,甚至手足相残,那他便不可能还要求扶苏照顾胡亥了。
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能照顾一时,那便是一时了。
扶苏拜别了徐福,笑道:“我这便去照顾胡亥了。”
徐福站在大殿门口,瞧着扶苏的矮个子在长廊上走过,不远处的天边霞光密布。
而此时,王翦率军已经与魏国邺邑的大军打了起来。
邺邑难攻,第一场仗,秦军便败了。
战报传回来时,已经是好几日之后了,这消息也并未能瞒过其它诸国。其余几国齐齐松了口气,心中多少有些看不上嬴政。心道,秦王想要拿下魏国,实在想得太过天真!这秦国恐怕还是要走上从前的老路啊!
一时间诸国君王再难有之前的重重戒备警惕。
邺邑战场上,次将桓齮求教老将王翦,如何应对。
王翦不慌不忙,甚至连半分忧色也无,“再攻一次,若攻不下,尔等便率人分兵攻打其它城池。”
有小兵传来消息,说他国中人嘲笑王翦老矣,再难为秦征战,王翦听罢,笑了笑,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旁人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一头雾水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