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再沉的觉也能被惊醒了。
整座村庄顿时苏醒了过来,有人惊呼着从床榻上起来,匆匆推开窗户,他们睁着睡意朦胧的双眼,却惊奇地看见天空中闪过亮光,落下惊雷,空中密布的阴云涌动得厉害,甚至低垂下来,似乎只要伸手便能够触摸到。
待到天空沉下来时,便会有雨从天上来了。
村民中口中喃喃重复着白天徐福曾经说过的话,他们凝望着天空,目光不敢移开。
终于……
哗啦啦的声音打在屋顶上,树叶上,马车顶棚上……
院子里的家畜躁动了起来。
而此时,坐在小山坡上的巫师,被淋了个猝不及防。
大雨将她笼罩其中,很快便湿了个透,巫师没能在第二日看见徐福的狼狈,但此时她倒是先见着了自己的狼狈模样。巫师脸色大变,嘴里咒骂着天气弄人,然后便一路狂奔着回家去了,再也不敢提要找麻烦的事。
巫师虽然脾气坏,但她不至于蠢到,不撞南墙不回头。瞧如今这模样,那少年定然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她哪里还敢上赶着去得罪人?她还想要多活几年呢。
大雨倾盆,谁也没了睡觉的心思,他们紧紧盯着窗外的雨,深怕自己一觉醒来,便发觉这不过是场梦。
只有徐福睡得越发熟了,雨声直接成为了他的催眠曲。
第二日徐福从梦中醒来,动了动腿,还有些不大自在。作为纯情小处男的他,从未有过纵欲的时候,但正是从和秦始皇睡了过后,徐福就发觉到自己的欲望骤然被一把钥匙打开了大门,轰然倾泻而出……
哦,说了这么多,其实他就是遗精了而已。
徐福面无表情地从床上爬起来,正琢磨着悄然去换一条裤子,谁知道他刚翻身下了床。
“使臣当真是算无遗策啊。”龙阳君那张脸便正巧与他对上了,龙阳君此时正经了不少,又恢复了那冷然的表情,但他称赞的口吻却显得真诚多了。
不过不管真诚不真诚,徐福都不乐意他此时来称赞自己。
徐福总有种淡淡的羞耻感在心间弥漫。
先让我换条裤子好吗龙阳君?
龙阳君并没有听见徐福的心声,他不仅没有让开,反倒还拢了拢身上的袍子,道:“龙阳如今更好奇,使臣要教给他们的巫术又是如何模样的了?那巫术当真有用?莫非使臣当真也为巫师?”
徐福实在没有心思还与龙阳君慢悠悠地闲聊,于是一句话便带过了,“届时龙阳君不是便能知晓了吗?”
说着徐福便要绕过他走出去。
龙阳君心中道了一声,神秘!
徐福这副模样在他心中化为了高深莫测。
这样的人物,若是能留在魏国,必然能兴国……为人宽厚仁善,行事淡定从容,又身负奇妙之术,可惜了,这样的人,如今越发愚蠢的魏王怎能留得住他?
徐福走出去之后,便令蒹葭为自己取来了换洗的衣物。
此时大雨已下,徐福要烧点水来洗个澡,便也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事了。桑中去接了一大桶水来,烧热了便拎到隔壁的屋中去,而徐福除去衣物,便安然泡在了浴桶之中。
龙阳君过来寻徐福时,徐福刚刚出浴。他换上一身崭新的白袍,走动间,白袍上绣有的金纹暗暗流动。
龙阳君注意到他的模样,不得不感叹一声,他远比不上徐福会享受。
龙阳君年少艰苦,哪怕是后来有了志高的地位和富贵的身家,却也少有享受的时候,他常年奔波于多国之间,或是周旋于魏王和他的姬妾之间,龙阳君厌恶了这样的生活,哪怕只要他想,便能杀死魏王,但人对一切都没有了欲望,自然也就懒得去做了。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