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多了几次,便将熊义的火气撩起来了,那车夫被骂了好几次,一行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只管低着头赶路。
有人忍不住心中暗骂,那些马是吃了什么,不过才先离开一会儿,竟是追了半天连个影子也见不着,未免跑得太快了些!
等熊义好不容易追上徐福一行人,又到了落日时分了。
柏舟停下马车在路边休整,徐福下了马车,坐在火堆旁喝水进食,姿态悠然,一袭白衣纤尘不染。
而熊义等人赶上来的时候,个个神色疲累,风尘仆仆,又饿又渴,见着他们的人毫不怀疑他们下一刻便会累倒在地上。
这些人赶到时,看见的便是徐福悠悠然的模样。
那一抹刺目的白色印进眼眸中,真是叫人又爱其风采,又恨其与己方的对比。
熊义被人扶着从马车上下来,他脚下虚晃,软绵绵地走到徐福身前来,原本还想装个逼,与徐福说上几句话,谁知道刚一张嘴,熊义的肚子就响亮地“咕”了一声。
那瞬间,熊义的手下们恨不得集体失聪。
公子最重仪表与气度,如今闹了这样的尴尬,他们这些人竟然还当面听见了,之后少不得要被算账的。
熊义的脸色也是陡然一黑。
张开的嘴就这样僵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也就罢了。
徐福抬头看着熊义,便又听见熊义肚子“咕……咕……咕咕咕——”
活生生吟唱了个交响乐出来。
徐福憋住心中笑意,大发慈悲转头对柏舟道:“熊义公子饿了,取两枚野果送予公子。”徐福说这话的时候,手中还捏着点肉干。
柏舟冷着脸塞了两枚野果给熊义。
熊义怔了怔,抬起手来不自觉地将野果往嘴边塞,刚咬了一口,他的脸色就陡然扭曲了。
这野果……好……好酸呐……
徐福瞥见他的脸色,淡淡出声问道:“如何?味道可好?”
熊义盯着徐福的面容,被他淡然的模样所惑,不自觉地道:“好……”
徐福“哦”了一声,便转过身去,背对着熊义了,甘棠蹲在一旁又给徐福盛了水,其余三人则是再次将熊义和熊义身后的一干人当做了尘埃。
熊义拿起果子又咬了一口。
还是酸的!
再咬另一个。
酸得熊义脸色都扭曲了,半点佳公子的风度都维持不住了。
徐福心中暗骂了句,真傻。
他怎么觉得这熊义出了廷尉以后,便变傻了不少呢?那野果个头小,模样青黄,一瞧就知道是还未熟的果子,咬上去当然是酸的!如果不是酸的,他也不会装模作样大发慈悲,叫柏舟送到熊义手中去。
他们用了晚膳,便又各自去休息了,熊义一行人又开始为饭食发愁了,最后吃的半天没弄好,熊义不得不又啃了两口果子,酸得他牙都没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