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吧。”
“若是父王更宠他,徐先生向父王为我说好话,可以吗?”扶苏眨了眨眼,揪住徐福宽大的袖袍,双眼泛着水光,比起初见时,扶苏如今的模样更像是个会撒娇、表情鲜活的孩子了。
“扶苏公子是王上长子,王上怎会不疼你呢?”徐福其实更想说的是,你是他儿子,他若不宠你,那我这个外人去说话更没用了啊。小孩儿的思维真难理解。
扶苏将徐福的袖子抓得更紧,“若是徐先生所言,父王定会听的。”
徐福:“……”
他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扶苏倒也没揪着这个问题喋喋不休下去,他突然指着徐福的额头,心疼道:“徐先生额头怎么了?变色了……”
徐福抬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
嘶!
疼!
徐福忙叫人取镜子来,但这时的镜子能看出个什么来?那镜子把徐福的脸映得十分扭曲,就跟看鬼片儿似的,徐福只能又去照水面了,所幸这个时候的水十分清澈,恰好能映出他的脸来,比不得玻璃镜子清晰,但总算好上一些。
徐福盯着看了一会儿,再撩起头发,顿时发现自己的额头……肿了!
嬴政回来时浑身寒气,已是入夜。洗漱过后,便同徐福一起上床休息。
而徐福也终于脑子里灵光一闪,忆起不对劲之处究竟在哪里了。
就算是君臣相得,抵足而眠,你可见过这一抵足就抵上几个月的?算来算去,他竟然在秦始皇的床上赖了这么久了?每日与秦始皇同睡同起,比公子扶苏还像秦始皇他儿子啊!
“怎么?”见徐福褪去衣袍后,竟然没如往日一样,迅速钻进被子里去,他站在那里,像是神游天外了一般,只着中衣都不觉得冷。嬴政便立刻察觉到徐福的不对劲了。
徐福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已经在床上睡着的扶苏。
真是对不起啊扶苏公子,我抢了你的待遇啊。但是这个待遇规格太高了,完全不想挪呢。徐福挣扎几秒,回了句“无事”,便又动作熟稔地翻身上床。
嬴政有些疲倦,也未多问,紧跟着也上床休息了。
第二日,嬴政去上朝,徐福却躺在床上,拒绝了宫女的服侍。
“麻烦差人替我到奉常寺请个病假,就说我偶感风寒,头晕不适。”徐福撒谎都不带眨一下眼的。
他额上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冷意轻抚过他额上的伤处,有点疼有点爽。
徐福不太高兴,伤口鼓了个小包起来,而他这几日竟然就是顶着这么一个小包出入的,他那张脸被毁得多么彻底!多么可怕!他的形象岂不是崩塌于这些人的心中?他如何还能伪装世外高人?
你见过头上顶包的世外高人吗?
徐福决定在早退之后,跟着翘班。
他与扶苏缩在嬴政的寝殿之内,享受着火盆带来的融融暖意,再享用着温暖可口的水和食物。徐福没再翻出古籍来看,他开始随便扯点上辈子的灵异故事讲给扶苏听。
“相传苗疆有一族,他们世世代代都流传着一门技艺,名为——赶尸。即在人死后,赶着无数的尸体在山林间穿越行走……”
扶苏一派天真之色,开头听完连个哆嗦都不带打的,讲了半天,徐福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了,再低头一看扶苏,还仰着头,继续一派天真呢。
徐福:……
果然不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