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出事,睡衣都没换穿着拖鞋就往楼下冲,到了站口,看到徐暮远头发凌乱,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衣服上都是褶皱,眼神呆滞地坐在台阶上。
我一步一步走向他,清楚地感觉到眼眶被蓄着的泪水涨得发痛,徐暮远抬头看我,倔强的脸上露出虚弱的微笑,两行泪水再也压抑不住,我觉得这真是太他、妈痛了。
☆、第21章
我搀扶着徐暮远往回走,他的手很烫,站立也不稳,明显是在发烧。
我关切地问:“要不要去医院?”
徐暮远尝试着说话,喉咙被高热哽住,只好摇了摇头。
走了几步,我实在压抑不住担忧:“究竟怎么了?”
徐暮远艰涩地发声:“我……一会就跟你说……现在,有点晕……”
他露出安慰的笑容,说:“别担心。”
要不是他看起来太过脆弱我简直想把他推下天桥。
这时徐暮远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陈芸”,徐暮远声音嘶哑:“喂?”
那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徐暮远安静地听了一会,忽然举起手机奋力掷往桥下,黑色的外壳瞬间在车辆的碾压下分崩离析。
我目瞪口呆地站在护栏边看了一会,回头看徐暮远,他抱着头蹲在护栏边黑暗的角落里,行人怀疑的审视将他洗礼。
吃过药,简单清理过后徐暮远在我的床上睡着,我爬上床的另一缘,侧着身体看他。
徐暮远蜷在床另一边,退烧后的脸颊恢复了苍白,呼吸浅不可闻。同样是安静,别人都睡得安详,他却是死寂死寂的。要是平躺着,简直可以直接盖上白床单。
我用手捏了捏他的,一点反应也没有。昨晚未竟的睡意袭来,我也昏昏沉沉地睡去。
徐暮远所在的小组刚刚完成一个项目,昨晚举行庆功宴。
迟临犹豫几次想提出送徐暮远过去,但陈子宵那档子事还没翻篇,迟临心中愧疚,已经很长时间不敢招惹他。
下班前迟临来楼下和组长说了几句话,徐暮远觉得无非是叮嘱不要给自己灌酒之类的,随他去吧,反正不用灌自己也是会喝的。
一群人尽情抒发长期以来积攒的压力,场面热烈,难以控制,别说是阻止徐暮远喝酒,组长自己也是喝得不辨南北,若不是旁边的姑娘拦着,一头秀发都要泡进酒里。
徐暮远难得欢畅,自然也是喝了不少。
肴核既尽,杯盘狼藉。三三两两有人离席,徐暮远醉意上来,想着这回要自己回家实在困难,举目四望,在座的已经没有几个清醒的。
徐暮远拿出手机划拉,可屏幕摇摇晃晃怎么也对不上焦,于是凑到组长边上,问:“能不能帮我拨个电话,给钱铎,手机总是在晃,看不清。”
组长已经吐过一轮,稍清醒一点,无语地看了傻里傻气还强自镇定的徐暮远一眼,夺过他的手机。
“好了。去门口等吧,他一会就到。”组长把手机还给徐暮远,徐暮远甚至没听清她讲了什么。
“谢谢你,我先走啦。”
徐暮远扶着墙壁挪到门口,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看到迟临小跑着进来,还是下班前那身西装,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跑散了。
徐暮远看着他停在自己面前,睁大眼睛仔细分辨了一会,往他身后看,问:“钱铎呢?”
组长恰好出来,徐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