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陈虞突兀改口，“你要带我去哪？”
王恪依旧不答话。
治愈法术有轻微的麻醉效果，陈虞的思维出奇清晰：“哟，你把武器也拿回来了。但林曦知道了你的代号，如果再碰面，她一定会让施余存优先解决你。那种时候还是只能让你先跑。”
“陈虞，你给我安静一会儿行不行。”
不是问句，是命令。
她纳罕地侧头，王恪却将脸别开了。
撇撇嘴，陈虞便真的不开口了。精神疲倦加麻醉，她走着都能睡着。但只一闭眼，她就立刻被叫醒：
“喂。”
“我没睡着……”陈虞定神打量四周，发现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一条死胡同尽头，“迷路了？”
王恪不理她，在墙面上摸了一会儿。地面微微震动，墙体纵横凸出，画出个九宫格。陈虞还在发怔，王恪已经拍动其中几个方格，咔嗒轻响，白墙随之翻转，露出一个半人高的入口。
“这里……是迷宫地势最低的地方？”陈虞用力甩头，想清醒一点，“啊，怪不得我一直觉得这些墙怪怪的，脚下明明感觉得到坡度，墙体却高度不变，看上去和在平地上一样……”
王恪已经钻进门洞：“进来再说。”
陈虞猫腰跟进去，墙内黑漆漆的，她一脚踏空。
幸好王恪将她接住了。两人都晃了晃，他收紧手臂才勉强站稳，语气依然不善：“路都不会走了？”
“谁知道会没台阶！”
王恪默了片刻：“你不是夜视……”
陈虞嗤笑：“我现在又累又痛，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
入口悄然关闭，黑暗四合。
王恪突然松开她。陈虞等了一会儿，依然没动静，莫名有些慌：“王恪？”
隔了那么片刻，对方才答：“稍等。”
光线骤增，她眨着眼适应，环视四周。
这是一间朴素的小房间，靠里的墙上有一整列可疑的金属拉手。王恪就站在这排机关前，五指搭在其中一个手柄上。
“这是……”
王恪揉了揉眉心：“算是这座迷宫的控制室吧。”
“你要调查的事就是这个？”
“嗯。那时你挪动了那么多枚石球，为什么之后我们没在任何一个路口看到它们？死胡同里也永远只有一个石球。那么它们去了哪里？所以某处一定有回收入口。”
陈虞点点头表示理解。
王恪语速加快：“我原本只想找暗道，和施余存一同行动时，却发现地面起伏非常有规律。具体的思考过程暂时略过，总之拜托小雪稍作侦查后，我大致对迷宫地形有了猜想。”
陈虞原本想追问详情，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所以呢？”
“石球的真正用途是打开控制室，只要同一条墙体线上的球全部挪动，暗门就会打开。刚才我虽然花了一点时间，终于找到了正确答案。”王恪口气轻描淡写，却看着陈虞，像在等她表态。
陈虞愣了愣，才意识到这家伙似乎在让她夸他。她恍若未觉，俯身端详着拉手上方的金属标签：“温度，湿度，昼夜控制，降雨控制……总开关？难道……”
“这里不是现实。”王恪笑得讥诮，“迷宫到底是某个大型魔法结界还是什么人的精神图景，我暂时无法判断。但是，”
他向总开关伸出手：“这样，这局无聊的附加赛就结束了。”
“等等！”陈虞一把扣住他手腕。
王恪扬起眉毛：“怎么？”
“你忘了卢双双了？万一这是陷阱……”
“几率一半一半，”王恪冷静地挣开，“从黑幕目前的行事风格判断，他从来不会只留给我们一个选项。自相残杀能离开这里，那么这样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