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终于,福福…你本来就是人。”衍光善连被烫到都没有收回手,他很多年都没有夸奖过福福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在花言巧语、唇边裹蜜的这方面生疏了很多。
没有人回应衍光善,落在地上的只有一捧残留温度的灰尘,衍光善翻了翻旁边人的包,从中拿出一瓶已经没水的矿泉水瓶,拧开瓶盖将那捧灰装了进去。
他知道,福福也许想要问的有很多,也能猜到这个小家伙在提到自己时,总是能滔滔不绝的讲很多东西,在过去,福福会说话的一天开始,就会缠着小寸喋喋不休的把自己诞生之日,衍大人用了多少根木头将他制作出来说起。
每一次,这种古老的过去,他总能讲得津津乐道。
“你很像人,真的很像了。”衍光善这种生性凉薄的人难得会感慨一下。
起码福福比自己更像人。
黑瞎子已经到达了蚺七寸的位置,可蚺突然动了起来,无奈他只能将黑金古刀插了进去,可即便蚺痛的扭动痉挛起来,也没有停下爬行的动作。
能让一只猛兽有如此决心的,
只有它的主人。
衍光善的指尖通红,已经被福福烧的不成样子,他的手抵在蚺的嘴上,扶住对方想要吐出舔舐自己的信子,“老朋友,你活得也够久了,我在你里面也是会闷的。”
他的话让黑瞎子很奇怪,往下一看发现张祈灵又变成那眸子猩红的模样了,哪怕他前面没时间去思考,现在也能意识到什么东西变了,他问着:“你是谁?”
衍光善冲上面的黑瞎子露出一个和善的笑,“鄙人姓衍,名光善,字浮光。”
“我管你是谁,那傻小子在哪呢?你把他弄哪里去了?!”黑瞎子才不会理会对方文邹邹的名字,和这副占据张祈灵躯壳的东西对视,让他很不舒服。
衍光善没有被黑瞎子的话冒犯到,反而真的颇为善良的解答了下,“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顶着张祈灵的这张脸做出这样的动作,倒显得有些可爱。
可惜黑瞎子吃准了先刀蚺,等会收拾衍光善,直接将刀深入了几分。
“你慢点,再往下刺一些。”衍光善踮起脚,竟然还指导上了,黑瞎子翻了个白眼,谁前面还在说‘老朋友’,后一秒就在这教别人如何背刺它的?
那反骨的黑瞎子能听他的话就怪了,“我听你的,我是狗!”他的刀直接粗暴转了进去,可蚺根本没有反抗,它的眼里只有衍光善,但奈何衍光善没有念及什么情面,他的手摩挲着下巴,好像在思考什么。
蚺没有不可置信,他好像就是听从生命的终结,依顺的配合黑瞎子将刀嵌入的更深,它的脊骨、血肉,化为蛟龙的希望,都随着重重的倒地结束了,连那眼睛都褪去了光彩,可到最后它都在看着衍光善。
极端的执着。
灰尘呛了下面的衍光善一脸,黑瞎子跳了下来,一把抓住衍光善,发现他的身体很热。
黑瞎子已经发现了那个奇怪的点,在这个红眼睛出现时张祈灵格外的热。
而真正的张祈灵却特别的凉。
衍光善惊恐的抽回手,“你你你!你非礼我!!!”
“你瞎说什么?谁非礼你?!我才看不上你这个红眼病!”黑瞎子狂搓着手,仿佛衍光善是什么脏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