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展大人?”
眼前之人,明明怕得一双细眼都眯成了两条门缝,可还偏要费力挤出一副讨好笑脸,看起来竟是有些——委屈。
展昭移开目光,强自按下满胸羞愤,喉结滚动数下,终于挤出几个字:“为何不见其他人?”
“回展大人,”金虔立即开始详细汇报:“罗大人已被送回房歇息,公孙先生抢劫……咳,属下送了两粒万事大吉丸给公孙先生、包大人以助防毒,包大人一行去查验罗良生大人的尸身和书房,已经去了快一个时辰,大约快回来了。”
“嗯。”展昭不咸不淡应了一声。
“那个……”金虔小心翼翼打量着展昭脸色,小声道,“要不属下先扶展大人您起来坐一会儿?”
“别过来!”展昭好似被电击了一般,身形一颤,黑眸如电射向金虔。
“诶?!”金虔吓得一个哆嗦,好似乌龟一般缩了缩脖子,再不敢上前半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展昭颤颤悠悠支起自己的身子,靠坐在了床榻之上。
只不过一个小小动作,竟让展昭气喘吁吁,薄汗满面,刚刚整理好的被褥也从展昭身上滑了下来,露出展昭身上略显凌乱还沾着湿气的亵衣。
一缕沾水湿发贴在展昭修长脖颈之上,绕过突起喉结,蜿蜒顺入微敞衣领,引出若隐若现锁骨,当真是肌肤若玉,发丝如墨,水色莹润,春/色惑人,
金虔口水再次分泌过剩,不由又咽了一大口。
咕咚!
声音在宁静屋内分外清晰。
展昭一怔,顺着金虔的灼灼目光望向自己的衣领,顿时大窘,正要抬手拽上衣领,却在手指触到亵衣之时僵住了。
指尖触感柔软滑腻,是上等丝绸,和自己原来的棉质亵衣差别甚大。
修长手指骤然捏拳,手背青筋隐隐抽动。
“金校尉。”
“……嗯……”
“金虔!!”
“诶?啊!属下在!”
“展某原、原本的亵衣呢?”
“诶?亵衣?”金虔愣愣望向展昭,但见展昭耳畔泛红,俊脸却泛黑,一双黑眸灼灼燃火,好似要将自己烧称灰一般。
啧!猫儿大人好似不大高兴啊——
怒气源头好似、好似是——这件被替换的亵衣?!
啊呀!
金虔一拍脑门,顿如醍醐灌顶,赫然明朗。
“展大人啊啊啊!属下对不起您啊啊啊!!”
拔高嗓门嗷嗷飚出,金虔一个猛子扑到在床边,望着展昭眼泪鼻涕一把抓,嚎哭道,“都是那锦毛鼠白玉堂,见色起意无法无天,竟趁展大人中毒昏迷属下解毒心切一时不察的空挡将展大人的亵衣用内力撕了个粉碎,展大人的清白之身啊啊,就因为属下一时不慎被那锦毛鼠白玉堂看了个精光啊啊啊,属下未能护展大人周全啊啊啊!属下愧对展大人愧对包大人愧对公孙先生愧对开封府愧对汴梁城的百万百姓啊啊啊!”
一席话是乱七八糟,毫无条理,亏是南侠展昭心思清明,竟还能抓住重点。
“你说……是……白玉堂帮展某换的衣服?”
展昭面色缓下几分,声音也恢复了几分清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