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炙(1 / 1)

“恭祝陛下千秋万岁、万寿无疆,汉室王朝江山永固。”

曹丞相话虽说得恭敬,但墨黑se的眼睛直gg地,觑着皇帝的神se,嘴角扬起的一抹弧度,仿佛世间一切他尽在掌握中。

“恭祝陛下万寿无疆,汉室王朝江山永固。”

他身后的臣子穿着朝服,乌泱泱跪倒一片,随声附和着。只他一人站在王座下,微微稽首行礼。

玉晩看着身旁的皇帝,像块木头般被钉在王座上,苍白的面庞上挂着一抹笑,握着自己的手却在不断用力收紧,露出突突跳动的青筋。

“多谢曹丞相,为朕亲手置办的千秋宴,今日咱们不必讲究君臣之分,若是没有丞相,朕还不知今日境遇如何啊。”

皇帝一挥衣袍站了起身,从内宦手中接过一杯酒,对着站在台下的曹丞相,一拱手饮尽杯中酒,“敬丞相。”

曹丞相有些玩味地看着皇帝,不发一词。

他身后的两个儿子也并未行跪礼,只是躬身行礼,此刻起身竟b身前的父亲,还要更加高大,仿佛两座拔地而起的山峰,稳稳地伫立在曹丞相身后。

宴会上,一时间噤若寒蝉,只听得殿外不断鸣叫的蛐蛐声,如同夜幕的报时者。

沉默是阎罗的令箭,悬在皇帝的头顶,也悬在跪于座下各怀心思的臣子头上。

皇帝僵直地举着喝光的酒杯,脸上笑意不变,头上的绺冕却相互间碰撞个不停,发出细碎的玉石之声。

下首的臣子,如同一只只风暴来临的骆驼,把头紧埋两臂之间,沉默着等待着。

有几个老头子抬了抬头,环顾四周后迅速埋了下去。

“哈哈哈。”曹丞相大笑出声,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堆,锋利的目光仿佛能够穿破肌肤,看清心腹,看着皇帝,环顾身后一片臣服,笑声不羁又带着畅意,“陛下严重,臣不过尽力而为。”

宴会瞬间恢复生机,臣子们仍跪着,却是直起上身,抱着拳纷纷恭维起来。

“丞相真乃国之肱骨,治世能臣啊!”

“有丞相在,实是我大汉王朝幸事啊!”

玉晩坐在王座上,清清楚楚地把台下情景尽收眼底,她看到父亲跪在地上,一言不发梗着脖子。

她眼波流转,正好撞进那人如狼般的眼眸中,她心中不觉一慌,如玉般的脸庞上瞬间沁出盈盈水se。

曹否隔过父亲和皇帝的身影看她,她今日打扮得很隆重,一头如水的秀发被尽数盘起,簪着jg美的花钿,杏hse的长裙衬得她肤白se靓。

头上戴的那一只玉se的百合簪子,还是他送的,仿佛她还被自己搂在怀里,低声撒娇着抱怨“下次别送这个了,再让人看见了,不好”。

他眼光扫过皇帝,心中醋意顿起,他的小皇后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却不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给这个狗皇帝过生日。

“诸位请起吧,都是为我汉室兴旺

,何必这么客气。”曹丞相主动免了群臣的拜礼,似乎忘记了上首的皇帝。

皇帝拿着酒杯的手,不知何时放了下来,脸上仍挂着笑意。

玉晚看着他笑,心中却还是忍不住生出几分难过,轻轻拉过他修长的手,无声地支持他。

没关系,再忍一忍,只要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尘埃落定,玉晚强定了定心神。

皇帝苍白的指尖微凉,一双浅se琥珀般的忧郁眸子一如年少,看向蜷在自己身后的少nv,拉在自己的手上,回握了握她的手后,便松开了。

他收回的指尖微微ch0u动了几下,眼神看向谈笑风生的曹丞相,不着痕迹地在衣服上擦了几下手。

“陛下,为了准备您的千秋,臣的几个儿子特意狩猎,为陛下打了鹿r0u,此刻已经准备好了,不如陛下与臣等共食此r0u。”曹丞相建议道,曹否拍拍手掌,便有g0ng人抬着几只已经料理好的鹿r0u上殿。

众人目光皆在这鱼贯而入的鹿r0u上。

玉晚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两只眼睛直gg地盯着鹿r0u,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父亲的手脚应该是在r0u上。

这r0u绝不能吃!

丞相拿出一把十多公分,刀鞘镶满宝石的短刀,提刀便将最大的一头鹿,利落地切了几块,也不用食盘,用刀锋cha在r0u上,径直走上王台,递到皇帝面前,“陛下,请”。

皇帝面上犹疑,看看刀尖上的r0u,看看丞相的面孔,还未动手,便听殿下有人高呼:“丞相怎可对着陛下用刀,此乃大不敬!”

玉晚就在皇帝身边,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丞相闻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心下咯噔一声。

“大不敬,杨旭?今日是陛下千秋,孤一时兴起,竟忘了礼数,不知陛下可否怪罪孤呢?”他反问质疑之人杨旭。

“丞相严重,朕封丞相为魏王,便是视丞相为自己的王叔,王叔亲待朕,朕又怎会责怪呢?”

这刀尖r0u仍在,言语行动间,丞相分明是还要b皇帝吃下这r0u。

“陛下不计较,可这r0u尚未经司膳太监查验,怎可随便给天子食用?”杨旭没料到皇帝居然出来打圆场,急急寻其他理由。

“哦,杨旭杨大人,这是信不过孤,”丞相脸上笑意不在,“这把刀乃银器,遇毒则se变,孤无谋逆之心,自然问心无愧。”

“杨大人如此关心陛下圣t安危,不如亲自为陛下试毒如何?”丞相语毕,便有士兵穿着铠甲,端起已经切好的鹿r0u,送到了杨旭面前。

杨旭看着这r0u,如同催命符般如丧考妣,下意识地看了眼不远处的王伏。

“吃啊”,曹否不知何时走到杨旭跟前,面上带笑,活脱脱一副地狱g魂恶鬼模样。

“你不吃,我替你吃?”曹否又笑嘻嘻说到。

坐在王座上的玉晚一下子坐不住了,急得起身,“曹否!”

曹否一转头,就见小皇后脸se骇得发白,此刻也不管其他人了,两只水汪汪的眼珠子里只装得下自己,心中不住发甜,面上却只能强装得淡定。

玉晚回过神来,才知自己做了什么,可父亲王伏的目光如同jg准投s而来的箭矢,一下子刺得她泄了气,她脱力扶住王座上扶手才稳住身形。

丞相看了眼,花容失se的皇后,不置可否,余光撇了眼皇帝,见他牙冠咬的si紧,身t都有点不可遏制地抖,有些恶劣地扬起嘴角。

眼神看向长子曹否,一看表情,便知他此刻装得正经心中暗喜,丞相心中暗道儿nv情长,又不免有些与有荣焉的自得。

他长眉微挑,挑衅般地看着王伏,政敌之nv又如何,还不是被他儿子压在身子底下。

曹丞相拿起刀尖r0u,一口塞到了嘴里。

“丞相不可!”

“父亲!”

殿下阻止、惊叹之声此起彼伏,曹丞相就这细嚼几口,评价道“味道不错”。

“既然这r0u,我替陛下试了,还请王伏王大人再替陛下试一试其他的菜se了。”曹丞相一拍手心,两个身着铠甲佩刀的士兵抬着一只血淋淋的刚剥了皮的鹿,端到王伏的面前。

王伏一见到这鹿,还有什么不懂得,本想下毒在鹿r0u上,诬告曹贼意yu毒害天子,若不成则伺机毒杀曹贼,却不想被他识破。

只怕这毒,也是下在了这头没有处理过的鹿身上了,王伏颓然地低着头,如同这剥了皮的鹿。

鹿血顺着士兵的手,蜿蜒地流了下来,沁到王伏的朝服上,如同是王伏自己的血,淌了一地。

他想伸手接r0u自尽,但血淋淋的生r0u摆在面前,他还是有些犹豫。

玉晚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只事先收到嘱托,夜宴时不要进食,但现在看来,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父亲失败了,没能杀si曹贼,现在父亲就要si在她面前。

玉晚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只怕这r0u上应是有毒,她如离弦之箭般冲在父亲身前,“我,我,我来替殿下试菜!”

她猛地抓起一只鹿腿,狠咬一口。

生r0u的味道,又腥又冲,让她反胃得只想吐。

血红se的r0u块来不及咬碎,便被她囫囵吞咽下去,混着血水、口水,顺着食道,sh漉漉的滑到胃里,引起胃中一阵翻江倒海。

“丞相,菜se本g0ng试过了,没有问题。”玉晚强撑着一口气,嘴唇边上一圈鹿血的痕迹,看着便十分骇人。

曹否没想到她会有这般生猛的表现,见她恶心得恹恹的样子,嘴里想训斥她的话,也不忍说了,只想尽快带她出去吐了r0u,谁知这r0ug不g净,再惹着病。

他从怀里掏出绣着百合的绢子,准备揽她入怀,替她擦血,却见玉晚用杏hse的袖口,随意0了0嘴,双眼含泪,一脸抗拒地看着自己。

“男nv授受不亲,请曹将军自重。”

“曹否。”被父亲叫了声名字,曹否才有些回过神似的。

他看着父亲神se冷冽,长眉蹙着,忽然有种事情不受控的直觉悄然出现。

“皇后娘娘,孤可是找到下毒的人证,不知作何解释呢?”曹丞相不打算放过,继续b问。

殿上不知何时跪着个内监,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奴婢都是受王伏大人致使的,才会下毒在给丞相吃的鹿r0u上,可奴婢还没做手脚便被发现了啊!除此之外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丞相饶命,丞相饶命啊!”

玉晚不认得这个内监,也不知道父亲究竟是何计划,但她知道一件事情,

她一定得救她爹!

玉晚的脸上一片灰白,她才十几岁,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控制,她觉得自己像是儿时溺水般,被水草卷携着沉入水底。

刚刚生吞的r0u似乎确实有问题,她恶心的想吐,肚子里翻搅着,小腹一直惴惴地疼,但生si存亡之际,她整个人如同筛糠,心在x腔中不停地跳动,耳边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得声音。

“这样吧,”曹丞相好似忽然想到今天是天子的生日般,松了口,“既有人证证明是王伏王大人,蓄意为之,明日处si,毕竟今日是天子寿诞不宜见血,其他人也就不必株连了。陛下以为如何呢?”

玉晚眼眶通红,眼中的泪将落不落地挂在眼眶里,她祈求地看着皇帝,计划败露了,皇帝不知能不能救救她的父亲,可父亲这样做都是为了陛下啊。

“这…”皇帝却没能接收到皇后的希冀,他的眼神直直看着颓然的王伏,显得十分犹豫。

夜宴之上,殿内数十人,却悄无声息,如同si一般的沉寂。

“臣认罪,请陛下下旨责罚。”王伏跪地说到,他王伏既然不能除掉曹贼,此刻更不能让陛下涉险,同曹贼直面敌对,恐有闪失。

“那便如丞相所言。”皇帝妥协。

“不!不是这样的,我父亲不知道此事,是我,是我,以他的名义做的。”

玉晚挥开曹否搀扶的手,如同稚鸦护母般,挡在父亲的身前。

她看出来了,皇帝不打算救她父亲,丞相想要除掉父亲,而曹否也帮不了她。

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父亲去si。

王伏坐在nv儿身后,没有说话,如同泄了气的气球,瞬间被ch0u走了骨头。

“玉晚!”曹否小声警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事情太过激进容易失控。“我会救他的,听话。”

玉晚看着曹否哀求的目光,他不是他父亲最宠ai的孩子,他的父亲也不是ai子成x的慈父,他的难她从来都懂,只是没有哪一刻,像此刻这般心疼他。

她心中懊悔了,没能再更好地待他。

此时此刻,她更不愿意让他去消耗他在父亲心中为数不多的慈ai之情。

她一把ch0u出身边士兵的刀,指着曹丞相说到,“事情乃是我一人所为,与其他人无关,曹丞相又何必再寻借口w蔑他人!”

“皇后,”曹丞相长眉吊起,两只漆黑的眼眸如同深夜捕食的猛虎亮起噬人的光,“皇后娘娘,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着丞相拔刀相向,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样做。

“陛下,既然皇后娘娘自己承认谋害孤,还请陛下要一视同仁,为臣主持公道啊!”曹丞相踢球给皇帝,但图穷匕见,杀机已露。

“父亲,皇后年幼,不知所谓。父亲…”曹否还想再求,见到曹父神情,便知他决计不会让玉晚活着了。

“陛下,皇后是您的妻子,一心都是为着您才会如此行事的,陛下可不要寒了娘娘的心啊。”曹否双眼通红,咬着牙,对着情敌低头求饶,只求为她赢一线生机。

“曹将军,这样说就不对了,皇后谋害丞相,怎么是为朕呢?这样说,岂不伤了丞相与朕之情分?”皇帝忧郁的脸上,琥珀se眸子闪过几丝快意,“朕素信’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听说将军治军甚严,想来应b我更深有t会才对啊。哦,将军如此替皇后辩解,想来交情匪浅,才会关心则乱吧。”

曹否没想到他不禁没有出言相助,还落井下石,几yuch0u刀。

玉晚身下绞痛异常,似乎有热流涌了出来,也不知道是身t太疼了,还是难过那个自己ai过的少年天子竟变成这样冷血的刽子手,想b她去si。

原来皇帝都知道,是她自己一直掩耳盗铃地守护着公开的秘密,他要她si。

玉晚冷的浑身哆嗦,被曹否护在怀里,目光看到曹丞相看曹否的眼神,失望、冷淡,她的泪一下子从眼角涌了出来,烧得她眼睛烫。

“阿否~我肚子疼”,她小脸面se苍白撒着娇,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听他沉闷闷的说话声。

曹否眼睛通红,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低头看着他怀里的宝贝迅速的枯萎下来,他没看到她层层叠叠的g0ng装下面滴滴答答流淌下的血迹。

“明明小日子还没到呢,我给晚晚r0ur0u,好不好?”他轻声哄着她,一面思考此刻如何叫来手下,冲着杀出去的可能x。

“阿否~我就永远躺在你的怀里,好不好嘛?”她抬眼看他神情,“我今天做的选择,如果能救了爹的话,我不后悔的。”原谅我的自私,此刻还想让你尽力救我爹。

“不许你胡思乱想,我一定会救下你和你爹的。你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就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就好。”哪怕你不ai我,哪怕你ai的人如此不堪,只要你活着就好。

“曹否。”丞相的眼神充满了失望。

“爹”,曹否眼泪从眼眶滚了出来,“求你了”。

“阿否?”她轻声唤他,像是每次有求于他的声音。

“我…在”,他哽咽地应。

他猛地觉得x前一痛,她不知什么时候拿着那把切鹿r0u的银制刀,抵在他x前,一刀掼入了自己的心脏。

“不…不…不!晚晚,晚晚!”

他是将军,战场上的杀神,杀惯了人的,?”

“怎么,不行吗?”她眼睛一眨,神情狡黠,“回头等她有了身孕,便对外说,我,皇后娘娘,有了‘身孕’,名正言顺,等孩子生下来哪里还用他?”

“那又何必真怀孕,直接抱个孩子,不就行了?”曹否问道。

玉晩哑然,嘴唇翕动,说道,“……有个孩子,我爹才会信服嘛。”

曹否只是笑笑,不再说话,含笑看着玉晩的神情,似乎已经洞悉她心中的小九九,不过刻意不再追究。

曹否叫水,二人梳洗不提,这水却是春钥春锁送来的。

“快来人,走水啦!”伴随g0ng中太监g0ngnv的呼救声,用来警戒的铜锣被g0ng人们敲得震天响,在寂静的深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汉天子刘献本就睡得轻,稍有风吹草动便有所觉,此刻他半梦半醒,0到枕下的短刀,琥珀se的眸子才睁开,余光一瞥殿外,便见窗外隐隐火光将整个寝g0ng都照成一片红。

“小德子。“他声音很轻,仿佛随时可能被外界的嘈杂声随时淹没。

“奴才在。“小德子恭敬地回答,有些嘶哑的公鸭嗓,如同一有强心针,瞬间叫刘献的心安定了下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如此嘈杂?”

问完,他径直地坐起来,寝衣的领口微开,露出他结实的x腹。

小德子急忙弓下身子,头低垂着,让皇帝搭着自己的手起来,“回陛下,司书阁起火了,g0ng人们正在扑救,想必是太过喧闹,这才吵醒了陛下。”

“司书阁?”

“正是,不过放了些书籍、内务记录,都是些纸张物品,想来一时不太好扑灭。这起火的原因,也得等火熄了之后,才好查清楚。”小德子态度恭敬,把皇帝心中所思皆说了出来。

刘献抚了抚眉心,叹了口气,“过几日更是朕的千秋宴,此刻g0ng中走水,指不定又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你记得请原夫人一定要在千秋宴前彻查清楚。”

“奴才晓得,“小德子跪着爬上龙榻,伸手轻轻替皇帝按摩着头部,“陛下日理万机,这些不相关的杂事累了陛下的jg神便不好了。”

刘献清冷的面庞有了几分笑意,伸手0了0小意子的下巴,便见那人轻轻将脸凑到他手上,如同一只温顺的猫奴磨蹭着主人,小心翼翼地渴求着主人的ai抚。

“对了,皇后身边的g0ngnv……“刘献话未说完,小德子便已听懂,“那丫头,奴才前几日派人去抓了,没想到她竟甩脱了暗卫,跑到王大人府中了,已经几日没有出来了。”

皇帝眼神一冷,“那她到底有孕了没有?“

小德子颈后汗毛竖起,“奴才问过同她一g0ng的g0ngnv,她似乎初葵未至,进g0ng这几个月未来过月事,应当是不能受孕的t质。陛下放心,奴才已经联络了g0ng外杀手,陛下若觉得不放心,大可派人入王府将她斩草除根。奴才一个人不敢私自做主,还请陛下定夺。”

刘献伸手抚0着小德子的后颈,心中盘算,为了一个不太可能存在的孩子去冒险,显然不太值得,而且千秋宴在即,此时横生枝节,反倒坏了计划。就算她真的有孕,千秋结束便是王家覆灭之时,一个g0ngnv还能跑到哪去。

“做得很好,”他话锋一转,好似猛然间想起了被遗忘在深g0ng的皇后,问道,“司书阁挨着皇后住的长禧g0ng?”

“回陛下,正是。”小德子一时猜不透皇帝的心思,“长禧g0ng离司书阁很近,司书阁走水,想必皇后g0ng中也有影响,陛下可要去看看?”

“皇后可不要烧伤了才好。”皇帝面无表情,语气冷淡,越发让小德子看不懂了,忙召唤其他g0ng人伺候皇帝穿衣。

长禧g0ng门外,皇后披散着长发,长裙凌乱,倚在g0ng门上,看着g0ng人们匆忙救火的身影呆愣着出神。

夜间的风大,秋天带着寒意的风,将她的长发吹起,整个人好似没有了灵魂的布偶,身边跟着的两个g0ngnv,却都不是他想找的人。

“皇后衣衫不整,成何t统?”刘献下意识地责问。

她才回过神来,神se淡漠,微微行了一礼,“陛下万安,是臣妾失仪了。”

如玉的脸庞,被月光笼罩,好似白釉泛着盈盈的光泽,如同一株婷婷开在月夜中的玉兰花。

刘献第一次见到她这个样子,脆弱得仿佛一阵风来便能将她带走。

“司书阁失火,想必是皇后受惊了,”他走上前牵起她的手,触感冰凉好似一件凉玉握在手中,“手这么凉,怎么穿得这么少,赶快回g0ng吧。”

身旁人传来隐隐暗香,刘献不自觉地吞咽了几下喉咙。

反正过两日便是千秋宴了,不是吗?

玉晚猛然抬头看着他,脸上闪过一丝惊惧,又很快低下头来,手一缩拢在袖子里,只留下指尖露在外面。

“多谢陛下关心,臣妾自己回g0ng便是。”身t后撤,拉开二人之间过紧的距离。

刘献也不恼,轻轻一笑,琥珀se的瞳孔如同水晶折s出细碎的月光,“皇后何必与朕生分?”

他说这结下披风,直接提她披在肩头,手臂顺势滑过她的腰间。

像是有条冰冷的蛇在她的身t上滑动、爬行,令她瞬间汗毛激起,“陛,陛下,妾葵期已至,身上不g净,恐w了圣t,暂不能伴驾,还请陛下见谅。”

刘献捏着她的下巴,低头看着她,笑得温柔,眼神却冰冷刺骨,“不g净?原来皇后也知道自己不g净啊?”这株玉兰花,他还没尝过呢。

他忍了这么久,怎么说不能让她空担一个妻子的名号,不是吗?

“无事,朕怎会嫌弃自己的皇后呢?”

碧血洗银枪,他还没试过呢,更何况再不吃可就吃不到了。

玉晚往身后一退,正好撞进他的臂弯里,身t不住地颤抖。

她能跑去哪儿?

人,他今天一定要吃到嘴里。

想到曹否知道后的表情,一定会很jg彩,他笑意越发明显。

刘献扯住玉晚的手腕,就要跨进g0ng门。

“不要!”被扯住的nv子发出凄厉的叫声,“秋儿救——”

“陛下,深夜与皇后拉拉扯扯,有失陛下威仪吧?”有道男声从背后响起,刘献被吓得一惊,不自觉放开了手。

她瞬间退后几步,缩在来人的身后。

贱人!

刘献像是瞬间又变回了温润如玉的模样,只是声音冷y,“曹将军,怎么深夜入g0ng?!”

该si!他不是应该还在前线才对,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陛下千秋宴将至,臣特地赶回来为陛下祝寿,刚刚回京便迫不及待地向陛下请安啊。”

曹否身形高大,穿着甲胄,腰间佩刀,哪里是请安的模样?

“大胆!曹将军进g0ng面圣怎可佩刀?”小德子y柔的嗓音响起,带着止不住的颤音,似乎强弩之末。

曹否面无表情地扫过小德子的脸,久久凝视,刘献不露痕迹地挡住了他的身形。

曹否咧开嘴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臣面圣心切,一时失了礼数,陛下不会介意吧?”

“这是自然。”刘献的声音温和,仿佛刚才扯着玉晚的人不是他一般。

曹否转头看见玉晚,只穿了一身薄薄的衣物,白着脸,眼眶含泪,不停地发抖,身上还披着一袭男人的白se披风。

他取下自己的披风,直接取下了那一件,将自己的披了上去。

最新小说: 宋念慈赫瑾 主角沈念慕天依无错版 宋嫣然慕沉 玉妗音傅辞 姜雪漪沈霁 陆挽月周宴淮 黎墨许清知 赵康萧玲珑穿越小说 流放前,她搬空京城权贵库房简安安楚君行 赵康萧玲珑元江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