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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事后(1 / 1)

柳寒霁是被躯体的酸麻感硬生生唤醒的,性爱痕迹布满全身,腰间腿根和前胸更是重灾区,青年操他的时候不知轻重,做到后面更是大开大合的顶撞。侧腰上指印淤青一片,那是他无意识向后退缩却又被抓着腰拽回来狠狠进入时留下的痕迹。

“呃”他难耐地喘息一声,嗓音在前夜的欢愉中被磨得低沉沙哑无比,他感觉腿间黏腻却又干涩,便吃力地坐起身拎起酸涨的手臂将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掀开,随着他的动作似乎又有液体从交合之处溢出。

柳寒霁看了下身下的精液便移开眼,反手一巴掌拍在身旁谢无由的身上“起来,我知道你醒了,去装水我要洗身子。”

谢无由在他疼醒前就醒了,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盯着柳寒霁,心中想着舔着做爱时对方面色潮红雾眼朦胧甚至是被深入时皱起的好看眉眼。没有给他清洗的原因一是被独占欲一朝获得满足做得太忘我了把清理这件事忘在脑后了,二是他确实有私心想让自己的精液在对方身体留得再久一点。

他迅速爬起身穿好衣服,小伙子生龙活虎的比床上瘫着的不知道舒坦到哪去。他寻来木桶装好热水,毕恭毕敬地把对方请到了里面。

身上被热水一浸干涸感便一冲而散,柳寒霁满足得喟叹了一声。撇到旁边欲言又止的谢无由又下令道“愣着干什么,去弄点水给我喝,不懂照顾人的东西。”

柳寒霁在家中排名老二,大哥沉稳持重,家里事业商业一把包揽经营得井井有条;三妹内敛聪慧,人脉亲缘逢山开路。兄弟姐妹各持大业倒是养成了他一个小纨绔,在家平日里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遇到不爽的事偶尔还会挖苦几句,但因为本身性子温和加上一副上好的外表,家里人容忍度极高。

而在外出游历中他更是把娇纵的性子融进了更亲和的脾气里,对外仍是一副兄弟哥俩好的面容,但在下意识还是会不自觉得使唤人。

比如现在,他被干得浑身难受旁边人又昏昏沉沉的极其没有眼力劲,更是让他火不打一处来。

谢无由听言飞快地去装水回来。他并不是呆愣愣,甚至大多数时候柳哥一个眼神他都知道要干嘛,实在是因为对方被水淌过的肉体和被热气蒸红的面色迷了他的心智,让他不由自主得由回想起昨天的艳色。

等他端着水回来时候,就看到柳寒霁剑眉皱起嘴唇微张,右手探入水中已经在摸索着尝试着自己扣他留在身体里的精液了。

谢无由又轰一声炸了理智,他眼底慢慢泛红喃喃道“柳哥”

精液在身体里留久了属实不好,柳寒霁正因为对方射的太深而苦恼,一边忍着异样的快感一边吃力得自己清理。听到对方叫他便偏头看去,见谢无由又是一副情欲上头的样子让他不免想起昨夜被操的软肉外翻喘息连连被操透的情景,甚至现在乳首还在隐隐作痛,今天实在是不想再被干了,于是命令道“放下,然后滚出去。”

谢无由定在了原地,虽然这会血气下涌他感觉自己裤裆都要炸了但不妨碍他听话,甚至感觉现在脾气差的柳寒霁格外的色情带感。

他踌躇了一会,软声问道“可以亲一下吗柳哥?一下我就出去了。”

柳寒霁没拒绝甚至默许了,他便慢慢蹭过去,在对方抬起被热气和情欲蒸的湿漉漉的脸时,凑上去接了个缠绵的吻。

“哈啊”柳寒霁大口喘息着呼出一口口热气,散乱的长发汗津津地垂着,衣物被血与汗浸湿热乎乎地贴在身上,肩上被长枪洞开的创口仍在向外渗血。

他愣神望着对面在欢呼庆祝胜利的对手,突然面无表情地抬手狠狠按向伤口处,疼痛感袭来的同时受到压迫的血液再一次如溃潮般奔涌而出,他无力地垂下手,像是毫无知觉似的任由鲜血直流。

血气的缺失让柳寒霁晕眩阵阵,视野又被垂下的湿发遮掩,他的整个世界变得如残阳缺月般忽明忽暗,狂跳不安的心脏在胸腔中猛烈地叫嚣,似是大声嘲笑着败者的无能。

“柳哥?”

软软的阳光穿过氤氲的云层懒懒洒在他的身上,轻柔地缠绕在柳寒霁的身边,将他空无虚溺的心盈满。

他抬眼望去,眸子聚焦在面前人身上。

对方一只手轻轻攥着自己按过伤口那只手的腕部,另一只手拨开遮挡视线的碎发,正担忧地注视着他。谢无由眼神清亮,剧烈运动后被热气蒸腾过的双眸湿漉漉的,盯着他的时候就像有柔软的绒毛搔着他的心。

原来光不是阳光。

从情绪失控的渊池中脱离后,被阻塞的知觉终于再一次吭吭运作了起来,如同石掷冰面般,痛楚自两人相触的地方慢慢扩散开,柳寒霁只感觉身上哪里都疼。

晕眩劲又把他湮没,他闭上眼,伸手搂住对方的腰,下巴枕在他的肩上,整个人使不上劲的倚在谢无由身上。

大量失血得不到处理让他的体温降了几分,此时对方温热的躯体就显得格外慰藉。他像在冰原久冻的旅人找到热源般,带着像是想把对方钳到身体里的意图又把谢无由搂得更紧了些,肌肤相贴从衣物下透出来的热度让他发出舒坦的喘息。

他听到对方低声问他要不要先处理下伤口,也感受到耳尖被细细亲吻,但他一点都不想动弹,沉默了许久在胸腔中震出一声闷声回应。

谢无由很少见柳寒霁这般模样,在平日里对方一直如肆意的烈阳疯狂吸引着他的甚至是他人的目光,偶有情绪低落也是很快能自我调解。所以此时柳寒霁对他展现出来的毫无保留的依赖感让他感到格外舒爽,但同时他在新奇餍足之余更是感受到揪心的疼痛。

得到回应后他扶着柳寒霁慢慢坐下,对方对伤口的不管不顾甚至残忍相向让他感到难受与不爽,在谢无由的认知里能在柳寒霁身上留下印记伤疤的只有自己。

他先把手上的指套摘下,防止尖口再一次划伤对方,哪怕这会那人已是如破布娃娃般任他动作了。伸手把对方的湿漉漉的沾血沾汗衣衫褪去,狰狞的创口血肉外翻,甚至能看到周围几个发青的指印。谢无由见了便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对方的手指掰折不让做这等荒唐事。

上了止血药后又用绷带一圈圈缠上去,米白渗红的绑带在对方的躯体上显得格外烫眼。柳寒霁全程一声不吭,要不是有上药时身体不由自主的微颤,谢无由都要以为他靠着自己晕过去了。

其实柳寒霁的思考已经停滞了,剧烈的痛楚一点点麻痹了他的知觉,只有药粉刺激时他会感受到一丝难耐的灼烧感。

还有谢无由。

他的存在感甚至盖过了创口的疼痛,对方身上常年带着一丝霜雪感,这感觉很难形容出来,似是经年累月刀意的磨砺出来的,哪怕这会两人身上汗味血味都不小,他那股冷意也能被柳寒霁感受到。

但很奇妙的是,谢无由的冷冽刀意在他的面前似乎带着暖劲,就像晨光乍泄时融掉的春雪。

“?柳!”

锁骨间的疼痛强行唤回了他飘散的神智,放松神经后突如其来的刺激使他整个人被激得在谢无由怀里一抖,手指下意识得抓住对方的发尾向下一扯。

“干嘛呢。”声音嘶哑的程度他自己都没想到。

被力道顺带着向后仰的谢无由被迫终止了啃咬,他抿了抿嘴,把沾到唇上的血舔掉,不满地开口道:“你在想什么呢柳寒霁?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了。”

两人间稍微拉开了点距离,柳寒霁慵懒地看了看略带委屈的谢无由没有应答,手掌上移轻轻揉着对方的碎发,然后凑上去和他接了个吻,毫不意外得尝到了血腥味。

“你是狗吗不理你就咬我?”

“柳哥怎么老想着别人啊”

柳寒霁又把对方的头往自己锁骨处按,示意他把咬破的地方处理一下,血被舔掉的同时也多了几个红红的吻痕。

虽然锁骨被咬破了,但似乎有着说不明的活力逆着被吮吸走的血液回流了回来,让他感受到自己又活过来了。

他重新环抱住谢无由,把头埋在对方肩头嘟囔道:“把我头发扎起来,太热了。”

近些日子扬州气温骤降,大雪连绵,户外俨然灰白一片,落尽片叶的桧树向暗沉的天空伸着裹满暗银的树枝,飞鸟的啼叫许久未闻,就连城外常年奔流的江水也似乎被停滞了时间。

柳寒霁抬手抹去窗上水雾,静静看着屋外如珠帘般的簇簇雪花没天掩地的飘落。这场大雪下得过于急躁了些,冲破云层的阻挡匆匆就铺满了大地,步履匆忙就如谢无由出门那天。

那晚谢妄来找谢无由,说是宗门要和纯阳搞交流会,本来谢无由已是断然拒绝了,谢妄又说阁老点名要他去给宗门长脸,他看着谢无由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只得无奈妥协。再问何日出发,却见谢妄呲个大牙乐说自己玩乐忘了时间今晚就得走不然赶不上日子。谢无由冷着脸心中再多思绪也无法,简单收拾下就准备随谢妄一同出发。

临了,谢无由又折回屋子,带着深秋的寒气与他抱了个满怀,捧着他的脸亲了又亲,“要记得想我啊柳寒霁,一定要记得想我。”眼里带着强烈的不舍之意,又侧过头跟他接吻,直到嘴角被咬破泛起铁腥味,直到门外谢妄不耐烦的催问。

柳寒霁舔了舔先前被他咬破的地方,伤口早已痊愈如初,心里却似乎进了风。他摸到桌上的信件,谢无由出门后前前后后寄了数封,信中内容他反反复复看过数遍。

自洛道而来的带着泥土的腥气和挫银的长命锁,洛道多战乱,柳寒霁也不知他是从哪摸来的,信中写了谢妄险些走错路的不靠谱,路边有个枯枝造型奇特,岑澜给的随身药分了点给路边的将士,以及他说想他。

他回道多和别人相处相处,希望以后一起去看,晚点再从岑澜那套点。

巴陵寄来的信似是沾了水,信纸边缘翘了边,信中未有多言只说思念,附赠了一朵靓丽的油菜花。

柳寒霁搓搓碰了凉窗的手,这大冷天也难为谢无由找了个还盛开的油菜花,花粉压得纸面染了色,把单薄的文字沾了暖意。

他提醒下次要把花单独保存,注意身体,等到信回过去的时候应该到了纯阳吧,要记得保暖。

第三封是从纯阳寄来的,远道而来的爱意融化了风雪,谢无由说很想他,纯阳的弟子对他有敌意,因为没起动手他本不想理,谁知谢妄揣着刀就上去踢馆了,结果他俩一起被阁主罚课练。

他失笑回信,别管无关之人,谢妄人还挺好,多跟他玩玩。

柳寒霁算算日子,新的信件传来也就是这两天了。他摩挲着谢无由留家的套甲,他说纯阳太冷穿着不舒服,手指一寸寸摸过指尖的金属,又攥进手心,把身体的暖意导到这个死物上,就如同它的主人把它贴到他的肌肤上一般。

李偕行来敲门,邀请他和熟人一起打雪仗。太行山常年落雪,他没多少兴趣在冷天动弹,但架不住天策的热情绑架,只得穿戴整齐跟着他去玩乐。李偕行看着他的毛领大衣啧啧称奇,翘个大拇指说他好看死了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他翻了个白眼让李偕行滚一边去,随后自己寻了个不背阴的地坐着独自搓手看一群幼稚鬼玩闹。

渐渐耳边喧闹声静了,他想着远在雪山的谢无由,是否那边也是飘着同样连绵的白,有没有听话好好穿衣,和谢妄的关系处的还行吗。

虽分开不久,他却也是思念万分。

李偕行注意到柳寒霁靠着墙浅盹,示意大伙小声点,又凑在一起鬼鬼祟祟商量着怎么整蛊防不胜防的霸刀少爷。

他注意到身边似有个蓝白色的身影快步而行,向着柳寒霁就走过去了,他本想喊住来人询问来意,但定睛一看那标志性的发色又自觉收了声,内心暗叹计划的泡汤,又疑惑柳寒霁不是说他回来还要些日子吗,怎得这么快。

“柳哥。”

柳寒霁迷迷糊糊听到谢无由喊他,猛地睁开眼,面前人蹲在身前,雪色映得他的银发更是耀眼,他不适地眯了眯眼,又不敢相信这人真的跑回来了。谢无由一双眸子带着连夜奔波的血丝,蹲着环着双臂盯着他,眼神像缠在架上的藤蔓。

“为什么不说想我柳寒霁?你难道不想我吗?为什么?”

说罢凑上前,半跪着一手撑墙一手掐着他的下巴逼他正视自己,“说话。”

谢无由明显是不抗冻的,鼻尖耳尖冻的红红的,发丝沾了雪水也不记得擦,脸上又带着不悦的不安,像只被丢到雪地的狗。

他侧脸亲了下谢无由的腕,又托着对方冻红的脸颊搓了搓“我自然是想你的,不在信里说是想让你能早点回来。”

他又笑“谁知道你跑得这么快,这才多久啊小由?”

谢无由俯下身,柳寒霁便自然而然环住他的脖颈,“你是我的,你要一直想我,无时无刻。”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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