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后,是燃势正好的嫉妒。他恨她对近水楼台的自己视若无睹。他风流半生,桃花无数,偏偏是唯一的女儿被别人骗走。这对他来说,就像内心深处埋藏的噩梦。
她又一次在他的眼神里陷进去。
他比她更快有所反应。
天旋地转,就像一片阴沉的密云倾压下来,他将她推倒在床。
“是谁?”他不依不饶问。
娇小的身躯笼在阴影之下,无处可逃。
眼前的他变得无比陌生,连斯文的眼镜都没法掩饰底下满溢而出的失态。他想得太多,能做的却太少。撑床的手一再绷紧,却终于无可奈何地松开。
长睫惊颤。她望着他失魂落魄的脸,不禁屏住呼吸,犹不死心地试探更多,“你不该用这种态度问我。再说,我喜欢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谁知,他将她的话误解成更极端的意思,愈发歇斯底里,“你觉得你翅膀硬了,可以离开我了?你还这么小,就处心积虑来勾你,能有什么好东西?”
他气得将自己也骂进去,她一时没忍住笑,“我当然知道,你还当我是小孩子呢。”
一边说着,她蠢蠢欲动地勾出脚,撩乱他的上衣,徘徊于紧致的腰线。
这副样子落在他眼里,只能是没轻没重的嬉皮笑脸。他愤然折起她的腿,不顾一切地咆哮:“为什么要跟别人走?”
她彻底没耐心玩了,厌倦地打了个哈欠。
“我养你到那么大,不是要你去取悦别的男人。”
“哦。不能是别的男人,只能是你?”
光顾着吵架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发觉,暧昧的姿势早已将私密处的光景敞露无余,裤底从内而外濡得湿透,像尿过一样。和十四岁时相同尺码的内裤已经太小了,方才几番拉扯,早已扭得不堪蔽体。后半片拢成条状,夹在屁股缝里,前半随她摆动身体逃去一侧,若隐若现,露着粉肉湿淋淋的一角。
当他的眼光终于瞟下去,她意识到不对,伸手去挡,又趁他略松手劲,从他手底逃开。
有火不敢发,想做又不痛快,他这温吞的性子实在弄得她扫兴。她占了床角,一脚将他踢走,“无趣的老男人。滚开,我不陪你玩了。”
他仍半跪在床上,爬回来牵过她的手,轻吻指尖,“你到底明不明白?要是真的有爱,不会满脑子只有那档子事。我爱你,也请你爱惜自己。”
一边巧言令色,一边却拐弯抹角骂她没有心,臭男人就是这副德行。她故意旁若无人地脱下胸罩,跳下床,翻找自己的睡衣,同样刻薄地回击他:“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又不是因为爱什么的,才想跟你做。”
睡衣还捏在手里,他却用手掌横拢了她的后腰,强硬按倒。
“既然如此,那我不客气了。事先说好,我不会温柔地做,只会像操母狗那样,毫不怜惜地猛干。你随随便便就说那种下流的话,我也会随时随地不顾场合就操你,在镜子前面,阳台上,让你做我的性奴。”
太过突然又无从抵抗的反制,吓得她说不出话。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他揪住她盘起的发辫,迫使她扬起头听自己说话。继而,他扒掉她的内裤,将她剥得一丝不挂,俯首吻入覆雪山脉般的脊沟。
“不喜欢我,还湿得一塌糊涂。”
一时间,情绪不知是喜是惧,后悔也已经太晚。她没想到温吞都是假的,他在床上认真起来,甚至比平时更凶。就算是她,他唯一的女儿、血亲骨肉,也不能例外。
他的下流话越来越过分,“屁股倒是抬起来。刚才不是很能骚?”
“我不要。”
“还敢顶嘴?”
话还说着,就是啪的一巴掌狠狠扇过两瓣屁股,扇得她浑身哆嗦。
“我从小到大都没打过你,今天是第一次。知道为什么吗?”
她不说话,他换了不同的方向,又是更重的一掌。
他阴恻恻地笑,“这种时候倒硬骨头了?我倒要看看,等下被操了还能硬多久。高潮了都不叫一声吗?还是你敢在跟我做的时候想别的人,看着我叫别人的名字?”
心底的最后一丝侥幸被拔断。她如愿以偿将他逼疯,让他变得想操自己,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并非自己想要的。
她想要爱。
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明晃晃的灯光,冲撞着窗外幽黑的天色,让她生出一种颠倒的感觉。
惩罚还没结束。他跨在她身上,双手并用地肆意鞭挞。
白嫩的臀肉被打得噼啪作响,渐次铺满淫靡诱人的绯红,宛似雪中红梅,也像是松软的面团,在他纤长的掌中,弹成各种形状。鞭炮般的暴烈之中,偏夹杂着一点
他想让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知道,她自己才是任人摆弄的玩物。他想操她或不,只是一念之间的事。
改写食物链?不可能。
再故意激怒他,已经显得不明智。
“爸爸,我知错了。”她毫无感情地敷衍道。再怎么样,她都没法曲意逢迎去讨好他。
“错哪了?”
疑心极重的男人果然一眼看穿生硬的演技,她脑子一疼,叛逆的小尾巴又躁动起来,故意往他痛处捅玻璃渣,“不该喜欢上别的男人。”
她永远不会明白,自己天真无邪的恶戏会在无形之中伤他多深。他又灌了自己半杯酒,如纸一般的淡影,终于如玉山倾倒一般,坠在她的身侧。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对你。”他冷淡道,“今夜的事就忘了吧。”
他的语声轻柔,却是不可抗拒的命令。
钤并非刻板印象里大男子主义的古板家长,从人生大事到琐碎礼节,都要彰显自己的控制。然而,他也从未忘记,自己才是代表这个家的主人。他想裁断这荒唐的开端,无须她的同意。
她仗着还未褪去的酒意,最后一次吻他,“你还不明白吗?就这样从房间里离开,我只会变得讨厌你。”
他揉着发痛的眉心,露出雨过天晴的笑颜,“你真觉得我看不出来?”
什么?
他竟然早就清楚自己有意在骗,装作不知,就看着她演?
她尴尬得脚趾抠出一厅三室。
故意说喜欢别人来气他,怎么看都蠢得要死。简直是被笑话一辈子的把柄。
不意他却道:“如果我与你做了,你会觉得,就算向别的男人投怀送抱,也不是多出格的事?我不会让你如愿。”
就像心上被轻飘飘地划过一刀,痛楚和涩意却弥漫得到处都是。她望见他眼眶泛红、泪痕半干,几乎共情到他心里的难过。
少女也不由地困惑了。他拆穿了她所有的把戏,却唯独对她喜欢别人这点深信不疑?不怀疑到像是在刻意欺骗自己。她怔怔然望向他,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原来十多年相处下来,她都未曾真正了解他。
他在她面前,就是一团困惑。
她用鼻子呼出一口气,撒娇道:“都这样了,好歹让我玩一次。你都那么欺负我了。”
“我不要。”他毫不犹豫拒绝。
少女苦着脸瞪他,眼里又扑簌簌地垂泪。
他这才大事不好地抱她起身,轻拍上背,用太过幼稚的老调安慰:“好了,杳杳不哭,再哭就变小花猫,要被大狼狗吃掉了。”
她不满意地敲床板,“你也这么哄你的情人们吗?”
他无言以对,却埋首在她溜圆的肩头,伸出那蛇信一般的舌头,来回往复地试探敏感之处,直到她被唇齿含得酥化,反手攀上墙面,又像打翻了水坛那样,踢开双腿,弓起身子贴向他。
“不要,痒死了。”
他没有因她太过强硬的祈求停下,更将手探向湿透的穴心,绕着她的耳朵蛊惑道:“闭上眼,把我当成你心里的那个人吧。”
只是一句话,穴里的水又汩汩地吐出来,淌在他的指间。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就变得如此敏感。明明自己弄的时候,大半天挤不出一滴都是常事。
看他为自己露出狼狈破碎的模样,意外有种病态而诱人的美。
他在收着牙吮她的时候,又是几分不甘,几分隐忍?
她很清楚,他所谓的“没有兴趣”一定是假。言语永远是最奸诈的骗局。
额上的汗珠溜进眼中,后脑的发结一再磨过床板的雕花,最后不堪重负地散落。她将侧脸埋进他纯白色的毛衣,就像埋进松枝上的积雪,又神志恍惚伸出手,搭上他的后背。
“绍……绍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