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碌在施谨恒这里向来不知道什么叫点到即止。
那只干净修长的手碾着施谨恒的衬衫领口,低哑的嗓音如电流般蹭过施谨恒的耳尖。
“可你的衣服都脏了。”
施谨恒半边身体一麻, 他别过头,沙哑着说:“不重要?。”
“那什么才重要?呢。”
属于张碌的发?丝蹭到了施谨恒的脖颈。
朦胧的月色下,他们之间的距离若即若离。
远远地看过去,好似张碌在后面?拥抱着施谨恒。
实则他只是站在施谨恒的后背,微垂着头,没有碰到施谨恒一分。
“张碌!”施谨恒的语气有些重。
过于逼仄的空间让他有些喘不上气。
“你出去吧。”他放轻声音,垂下了眼眸。
站在施谨恒身后的张碌抬眼看向了前面?的镜子,施谨恒偏着头,眼眸微垂,冷峻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紧绷。
他细细地看着施谨恒的脸,琥珀色的瞳孔散发?着幽深的暗光。
“好。”
他如一道影子般往后退开。
感觉到空气的流通, 扶着洗手台的施谨恒松了口气。
明明张碌什么也没有做, 可他却?在张碌的身上感觉到了压迫感。
那种如芒刺背的感觉让他浑身紧绷, 连呼吸都好像被扼住一样阵阵发?紧。
他至今仍旧不明白张碌当初为?什么要?对?他“口出恶言”, 也不明白现在的张碌到底在想什么。
施谨恒深吸了一口气,伸手解开了衬衫上的扣子, 露出了大片雪白的皮肤。
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眉头微皱地碾着领口上的血迹。
他没有过分的洁癖,却?也是个在日常生活中井井有条又干净整洁的人。
衬衫的血迹确实显眼,尤其上面?还沾着一点酒气。
想到张碌问他要?不要?洗澡的话,施谨恒越想越觉得不舒服。
可他也知道他自己的身体情况。
他还在发?烧,身体又虚弱,可能还没有洗完澡就要?光着屁股晕倒在浴室里。
这是施谨恒无法接受的事情。
至于让张碌帮忙,施谨恒则完全没想过这个可能。
就算不能洗澡,至少也要?换个衣服,或者把领口的血迹清理干净。
施谨恒把点滴挂在了厕所的架子上,慢腾腾地解开了衬衫上的纽扣。
昏暗的光线下,施谨恒的皮肤比平时?还要?白几分,紧实又充满弹性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一寸一寸的展露出来。
而施谨恒忘记了自己穿着衬衫夹。
一个连上班都要?西装革履的人,今天出去谈合作自然也是全套的正装。
施谨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有些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