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本是漂亮而温柔,现在?却?空荡荡的仿佛一个窥不到底的黑洞。
看?着这样的卫想容,褚仝突然觉得他很可怜。
他什么?也没说,但他那双平静的眼睛却?传递了这样的情绪。
卫想容的心里突然涌出?了一股戾气,他一只手撑着椅子扶手,直起身体?,张开那张鲜血淋漓地唇说:“褚先?生,你在?同情我吗。”
他撑着椅子的手苍白纤长,长发随着他的动作?从?肩侧垂落,整个人?都有?一种能被?风吹散的柔弱。
而他那双修长的长腿一动不动,仿佛两?根木头。
在?加重的呼吸中,他手上的力道一松,整个人?都狼狈的向侧面翻倒。
一声轻叹响起,褚仝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将他抱了起来。
而十恶不赦的人?还在?为此感到愤怒。
他冷冷地抬起眼,褚仝却?手一抬就将他扛在?了肩上。
卫想容一个倒转,手掌无力地垂下,喉间更?是不受控制地咳嗽出?声。
“褚先?生。”他语调阴冷地开口。
只不过?因为他过?于礼貌的称呼,听起来并不怎么?有?杀伤力。
得不到回应的卫想容闭了闭眼睛,无法催动种子的他拿褚仝毫无办法,随即他看?着眼前左右摆动的尾巴,一只手用力地抓了上去。
褚仝动作?一顿,可很快他又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前走,任由卫想容发泄般地揪着他的尾巴毛。
他只是看?着前方等在?镇所门口的四小只,淡声说:“如果你不高兴可以生气,但为什么?要?杀人?呢。”
“明明每个人?都活的这么?不容易。”
他的声音散在?了风里,又轻又重,就像生命一样,无法衡量。
卫想容垂下眼,苍白的脸上是一片死寂。
但最终,他还是抓着手上的尾巴,闭上了眼睛。
——
这场抵御损失并不算严重,两?个改造者都死在?了墙外,其?他的幸存者有?伤有?亡,但比起抵御污染者的成功,这点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被?绝望和腐败覆盖的蒲公镇第一次焕发了新的生机,带着勇气,希望,还有?保住了生命的激动。
卫想容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床上,却?不是什么?安静雅致的地方,周边还能听音量不算小的动静。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就在?镇所里,而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从?月白色的长衫变成了黑金色的西装。
“卫哥!”外面传来小蓝高兴的声音,却?猛的被?他阴寒刺骨的眼神吓得顿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