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排除洛子枯在胭脂酿中下了春天的药的可能。所以,自己那时的反应确实是自发自愿,也就是说,这个身体并不排斥男性……更糟糕的是,自己那时的行为,完全可以说是勾-引在前,享受在后。要怎么解释,才能安稳解决?
叶翎看着萧守越来越黑的脸,试探:“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萧守握拳,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我酒后乱性,和一喜欢我的兄弟做了。”
叶翎竭力平稳着自己的心神:“是谁?”
萧守沉默半晌,轻轻吐出两个字:“世子。”
叶翎手指绞缠,萧守不是和他撇清干系了么,何时又在一起的?萧守去别府住着,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萧守,之前又为什么要瞒着自己。“那你打算如何?”
萧守苦笑,不管是之前那位还是现在这位,都脑子发昏。那么多美眉不泡,非上赶着跑自己这儿来找抽。男人怎么能和男人在一起,这不有病么。“反正他的这份心意我回应不了。”
叶翎蹙眉:“那位可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主儿。”
萧守的手指在桌面上急促地叩击,就像一场狂乱的暴雨。洛子枯不是楚林,在这个世界,非法拘禁可没有警察叔叔来抓。“我知道,子枯准许我走进他的人生,但不会准许我在他的人生里走来走去。”
叶翎低声道:“我这儿有假死的药,你若愿意……”
萧守摆摆手,一脸无奈:“没用,就算我成了灰,那家伙也会把灰装罐子里,放床头上。哪怕我假死逃离,他也能隔着千山万水把我找回来。除非我不再是我,否则以后我哪怕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句话,他也能知道那是我。”
叶翎的手指绞得发白,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连保护心爱之人平安离开的能力都没有。叶翎明白自己到底有多弱势,筹码最少,可以赌得最狠。但他不能拖着萧守孤注一掷,全天下,只有他,不容有失。
桌面被萧守玉白的手指叩击个不停“咄咄咄……”有如战鼓,忽高忽低,忽缓忽急,每个音节清晰可闻,此伏彼起,仿佛酝酿着一场惨烈的厮杀。
洛子枯的感情,他明白,武刑空的心思,也不难猜,甚至于叶翎对自己的想法,也未必就像自己想的那样纯粹。无所谓了,反正都不打算回应,所以,在这些感情更加深刻之前,断个干净。
要逼他们放弃对自己的心思,但也不能逼得他们破罐子破摔,干脆成了仇人。这个度必须要把握好。喜欢一个人,无非是喜欢他的样子,性格,还有相处时的感觉。但如果这些突然间都不复存在了,那爱是不是就会随之消退?当这个人已经不值得爱了,那么,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后,是不是就会放手?相爱是两个人的事,相离,一个人就够。
突然,敲击声戛然而止。
叶翎看着萧守,试探:“你可是有办法了?”
萧守笑了,满目悲凉:“嗯,让他不再喜欢我就是。”
叶翎:“怎么可能?”
萧守仰起头,骨节发白,唇角勾起,笑得邪气:“很简单,把他喜欢的那个萧守亲手毁在他的眼前即可……”
叶翎:“需要我做什么?”
萧守的拳头藏在桌下越攥越紧,被洛子枯修剪过的指甲即使深深陷入肉掌也只是带来钝钝的疼痛:“这事,确实需要你帮忙,听着,我需要……”
萧守从来都聪明,当他看清了一切,他的聪明会成为最残酷的凶器,将他不想要的部分割去,哪怕代价是鲜血淋漓。
两日后,萧守别府。
洛子枯:“不是说今日回来么,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消息?”
“属下这就派人去……”
一人突然惶急冲入“报,萧公子车驾半路遭袭,有火突降,马车瞬燃,萧公子被困于车厢。马受惊,拖车厢狂奔而去。属下皆无能,未能赶上。现下已派人去找。”
洛子枯手中的书册瞬间粉碎:“派所有人去找,还有,立刻让叶府做好相关准备,让宫里的人想办法把叶夫子请回来。”
半个时辰后,叶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