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窗是一张软榻,设着半旧的青缎靠背引枕。榻边摆着小几,几上摆着本半开的医书,还有个小香鼎。窗的对面是一个大大的乌木书架,放着医书若干还有些诊疗的器具。
这是叶翎自己的房间,刚刚才布置好不久,是打算用作平时琢磨医术时用的,东西最是齐全。叶翎将人带到软榻前,僵着声音吩咐道“将人放下吧,师傅很快就来。师傅诊治时不喜有外人在旁,你们还是先出去的好。”
武刑空看叶翎那冷着脸的样子,心下不快,但到底是有求于人,将萧守轻轻放在软榻上,说了声“有劳。”便带着御宅出去了。
叶翎看他离开了,这才颤抖着伸出手,触上萧守的身体,将萧守摆到一个舒服些的位置,冰凉的手指搭上萧守的脉搏,咬着唇,一语不发,原本清明的眼里尽是澎湃的杀意……
“师傅,如何?”
“翎儿啊,你媳妇儿这是邪力入脑,进而气血凝结、阻滞经络闭塞不通。需得施针,颅脑之地,最是精细,施针后还得慢慢调理,若是调理得当,许能无碍。”
“还请师傅施针。”
……
“好了,岐黄之术你也算是登堂入室了,你媳妇儿这伤剩下的你看着办吧。”
“谢师傅,还请师傅交代那武少主一声,萧守伤势凶险,需秘法诊治,大好前无法见人。”
“徒儿啊,你学坏了。”
“多亏师傅教得好。”
“……”
眼前是黑的,身下是软的,身体是僵的……这就是萧守醒来时的全部感觉。完了,又穿了,貌似还是借尸还魂。这是萧守的第一个反应。在这个全民皆穿的年代,实在不能怪萧守的思维如此不着调。
一阵阵淡香潜入心脾,耳畔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是一声担忧的叹息。萧守琢磨着是哪位大神驾临了。
“呵呵呵~”萧守突然感到腰侧一痒,轻笑出声。
“你醒了?”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貌似还有点耳熟,香气更浓了。
萧守勉力点点头:“没醒也让你给痒醒了,嗯……麻烦点下灯。”
“……”对方沉默得可疑。
萧守眨眨眼,思索了一会儿,随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那个……我是不是,瞎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对方的声音听来也艰涩得很。
萧守舔舔唇,匀了匀气,缓缓开口:“我听到鸟叫了,现在是白天吧。而且身体的大部分都能感受到风的存在,那么我处的地方就不会是密室,应该能透进光。我的眼睛上又没有盖着任何东西。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我瞎了。”
“萧守,你还是这么聪明……”声音无奈而沉重。
萧守欲哭无泪:“老子聪明有个屁用啊,难道以后转职当作家写个《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么?还是搬个小板凳拿把二胡在街边拉《二泉映月》?”
一只冰凉的手捂上了萧守大睁着的眼“萧守,没事的,没事的,想来是你颅中的淤血未散,好好调养几日就没事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当事人更紧张。
萧守向着发声的方向试探着伸出了手:“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