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对方许是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厉南烛就没有多想,确实有那么些人,就是打个架,都得在意自己的形象不是?
虽然面前这个人那满脸的胡子,和那一身儒雅的长袍有点不搭就是了。
看着持刀站在演武场上的人,厉南烛沉下心,稳步踏上了台阶。
周围本有正在进行操练的兵士,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都忍不住朝这边投来了关注的视线,被吆喝了几句,才不情不愿地移开了视线。
顾三思的身形很是高大,握刀的手宽大而有力,厉南烛心中不敢有半点轻视,在与对方见过礼之后,就抢先攻了上去。
——她可不是那些凡事都讲求风度,将先手让给对手的人。
顾三思的反应不可谓不快,见到厉南烛朝自己冲扑而来,立即抽出佩刀迎了上去。
一声短促的金铁交戈之声后,顾三思手中的长刀远远地飞了出去,落在了石块铺就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厉南烛:……咦?
看看止住了向前的剑尖,厉南烛顿时有点傻眼。
她转头看了看落在地上的、属于顾三思的佩刀,又看了看只需再前进一寸,就能刺入顾三思的脖颈的剑尖,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
这发展……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见到这意料之中的发展,边上的人齐齐地发出了一声哀嚎,捂住双眼的样子,像是不想看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一样。
察觉到众人的反应,顾临安的眉梢轻轻一挑,正要出声询问,就见演武台上的顾三思像是完全没有看到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一样,扭头就往他佩刀落地的地方走去。
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平静地捡起地上的长刀,再平静地走到厉南烛的对面,摆出一副准备作战的姿态,顾三思充满了战意地开口:“再来!”
厉南烛:……
顾临安:……
看着周围那些默默地扭过头去,不愿见证这丢人的一幕的士兵,顾临安深切地明白了他们刚才的感受。
对上顾三思的视线,厉南烛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收了剑,同意了对方再战的请求。
她实在是有点摸不准,对方刚才到底是在认真的,还是只是在逗她玩。毕竟这世上有怪癖的人太多,谁也没法确定是不是就是有人在和人动手的时候,就喜欢先输一场的爱好。
然而,在第五次将顾三思手中的长刀击飞之后,厉南烛就彻底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瞧着顾三思再一次捡起自己的佩刀,摆出和刚才一样的姿势,厉南烛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当中。
这个人……该不会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她刚刚的那一句无心之言吧?
以顾临安那小心眼的程度来看,他的小皇叔记仇到这种程度,貌似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下意识地转头往站在演武场外的顾临安看了一眼,厉南烛稍显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下的情况。
如果对方不是顾临安的皇叔,她早就直接把人给打趴下了,绝对保证对方在他们离开之前,都没有那个能力再站起来,拿着刀跑到她面前来说“再来”,可这会儿她还真不好下这样重的手。
更让厉南烛感到无奈的是,哪怕她准备收手,不再继续比试了,对方依旧会拿着刀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