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怎么破?
神色纠结地看了顾临安一眼,厉南烛十分明智地保持了沉默。自己的形象,还是要尽量保持的。
许是看出了厉南烛的心思,顾临安唇边的笑意略微加深,却是没有点破,而是伸出了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轻轻地在厉南烛的头顶揉了揉:“乖。”
“……”手上的动作一顿,厉南烛表示,自己的心情十分复杂。
她当然知道对方这是在说什么,刚才顾临安都已经提醒她了,她要是还是非要动手,那就实在是太不识好歹了。但是……面对这种带着点奖励和安抚性质的举动,她的心情还是有点微妙,毕竟一般来说,这种事情,在乾元大陆,都是女人对男人做的。
用干净的纱布替厉南烛将伤口包好,厉南烛开口问道:“药在血里?”
如若不然,她想不出对方要特地弄伤自己的理由。而药性能够这么快就发作,想来也是因为双方的血液相接触的缘故。
不过,这样的药物,她还真是闻所未闻,就是不知道这是天启大陆特有的东西,还是这个人自个儿折腾出来的。
“嗯,”点了点头,顾临安回答,“这种药只会让人丧失知觉,并不会致命。”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身上,就只有这个,最适合在这种情况下使用了。
那种不需要事先做任何准备,就能够隔空杀人的毒-药,不说这个世上究竟有没有,就算真的存在,有厉南烛在身边,他也不可能使用。
“接下来该怎么办?”处理好了顾临安的伤口,厉南烛却没有将他的手放开,就那样将其拢在手心,抬起头看向他。
屋外的人没有得到指令,并不会那样轻易地散去,而要是屋子里长久地没有动静,外头的人肯定会忍不住,直接推门而入的。
这个姓张的,既然连自己的性命都能算计进去,肯定不可能不留任何后手。
在外头不知道埋伏着多少人的情况下,他们想要悄无声息地离开,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然而,不等顾临安开口回答,一旁的聂诃突然出声道:“不知道顾公子能否让张统领开口说话?”她问,“我有些事情想要问她。”
听到聂诃的话,顾临安并未露出多少惊讶的神色,看了她一眼之后,就起身走到那个立在屋子里的人面前,拿出一个药瓶在对方的鼻子下扫过。
瞬间,原本完全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张统领就觉得重新感知到了自己的身体,但她浑身上下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了一样,连站都站不稳了,身子一颤,就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她张开嘴,许是想要喊叫,却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够听到。
顾临安行事是何等缜密的一个人,又怎会给她这种机会?
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的人,顾临安收好药瓶,回到了桌边,好整以暇地看着聂诃捂着腹部的伤口,缓慢地走到对方的面前,看着那个此时已经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的人。
“你……”低下头和这个和老将军一样,算自己半个老师的人,聂诃的神色有些复杂,“在去驿站之前,就知道我的目的?”
要不然,对方之前就不会说出“在被派遣去驿站埋伏的时候,就没想过要活着回来”这样的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