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他张开睡眼,迷迷糊糊地注视了一下天花板。那些争吵声仍没间断过,吵得他连午睡也睡不好。
“你是在翻旧帐?我没回过来?我以前回来的时候,你准我见小耘吗?我每次回来的时候,你就把小耘带到其他地方,根本就是阻止我们母子相见,应该是我问你有什么居心才对?”
谁在他的病房吵架?……他的意识清醒了几分,但仍处于模糊中。
他将眼眯起一道狭缝,看了看站在床边的人,脑子还有一点恍惚。
爸爸……跟妈妈?是在作梦吗?他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们同时出现在一千地方,妈妈不是在国外的吗?怎么会出现在他的病房?刹时,他感觉有些事情开始颠覆了……
“我真的有什么居心?这次就不会通知你回来。”父亲激动地反驳。
“要不是医生说,小耘可能有生命危险,你会通知我?说不定,这次你只不过是通知我回来见小耘最后一面。”母亲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最后一面?他要死了吗?怎么他这个当事人什么也不清楚?他眨了眨眼,父母两人吵得正激烈,谁也没发现他已经醒了。
冷冷地勾了勾唇角,他是不是一个多余的人,已经这么多年了,他们俩谁也没考虑过他的感受,一碰面只顾着吵个脸红脖子粗,谁也不让谁。即使吵赢了又能怎样?有种冰冷的感觉划过他心底,是结冰,心缓缓地结上冰。
“这是医院,我不用休息,其他病人也要休息,要吵架请到外面,不要骚扰到其人。”
贺宇耘冷淡地开口。提醒他的存在。
“小耘,你醒了,妈妈回来了。”
“小耘,你好些了吗,要爸叫医生来吗?”
他们两人同时‘收兵’,将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
贺宇耘淡地哼了一声,他们最有默契也算这一次。
“小耘,你还记得妈妈吗?有没有想过妈妈?”贺母激动地抓起他的手。
“有点印象。”贺宇耘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
“小耘,你出院后,就跟妈妈回加拿大,以后等妈妈照顾你。”
“笑话,你现在才来尽母亲的责任,会不会太迟了?”贺父不屑地哼到。
“要你管,小耘,跟妈妈回去,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把你的病治好的。”贺母再次抓起他的手。
“小耘,不用理这个女人,爸会照顾你的。”
贺宇耘抬眼,看了看这两个仍在争持的人,他们还当他是三岁小孩子?这种事也可以争论一番。心里深层的冰冷,已经愈漫愈开,愈凝愈冽。
“我已经二十六岁,是成年人了,不再是你们的玩偶,我要跟谁就跟谁,我不想跟谁就不跟谁,我有我自己的意愿。要怎样,我自己会决定。”他寒声道,神情极为不悦。
“小耘……都是你,害儿子不高兴了。”
“你这个女人,就我错,你就没错……”
吵吵吵,他们一见面就懂得吵架,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