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意难平的郑安琪。
郑安琪现在满脑子就想着告状!
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有几人倏地将目光扫向门口。
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各忙各的。
尤东寻懒洋洋地瘫坐在沙发上,耷拉着眼皮,他是最后一个抬眼看向余夏的,结果晚了一步,人还没见着,就见小怪兽被她闺蜜的身躯给挡住了。
其实余夏比较高,挡也不能完全挡住。
他卷起舌头顶了顶上颚,绷着张俊脸跟小孩子发脾气似地不太高兴,须臾,又在牙床附近扫了一圈,“………啧。”
郑安琪不懂得看脸色,拉住想往外蹦的余夏,大家都是老同学了,说话最讲究直来直往的痛快劲儿,她也不顾其他人探究的眼神,上来就是一记直球:“尤东寻,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说道说道,你女朋友,真的是太气人了。”
看热闹的人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
被点名的女当事人一脸懵逼。
至于尤东寻,他站起身来,瞥了郑安琪一眼,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噢?”
于是,傻乎乎的郑安琪就真的顺着杆子往上爬了,手舞足蹈并且添油加醋地述说了余夏的恶行,末了,还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尤东寻,老同学一场,我这也是给你谋福利啊。”阿呆这个榆木脑袋,都说了男生是视觉系动物了要给他们新鲜感她还不信,好气噢。
吃瓜群众们听了之后使劲憋笑。
仔细想了想,猛然惊醒,拍拍脑门儿又觉得事情的走向要开始往别的方向偏离了。
张烨眯起眼,“啊,我们先去景原酒店订包厢吧,提前点些自己爱吃的。”
“这主意不错。”其他人面无表情地跟着点头,拖着还在状况外的陆杰,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地走出了休息室。
门阖上,还能听见他们的大嗓门。
尤东寻也似乎被她的话带地发笑,漠然的脸上隐隐约约有了笑意,他不急不缓地噢了一声,声音清润,“我不需要。”
“???????”
他塌着肩膀,慢悠悠地踱步走过去,桃花眼微闪,薄唇微张,缓缓地将一把利刃捅进别人的心窝,“她要是喜欢,圣罗兰对吧,每一种色系我都可以买一箱。”说完后,顿了顿,眉梢一动,继续道:“给她扔着玩儿。”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
郑安琪觉得老扎心了,倒地不起。
满脑子里就只盘旋着:这特么的还有这种操作,欺负劳资是一个光有理论没有实践的单身狗?嘲讽劳资只有省吃俭用才能够买得起化妆品?
本来还想大发慈悲地告诉你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福利的,现在看来,就让那性感的马甲线烂在自己肚子里好了!
啧,郑安琪面无表情,垂着眼睫龇着一口白牙只想怼天怼地怼情侣。
于是,这场蹭饭,明明吃的是贵上天的大餐,她却味同嚼蜡。
餐桌上,一群意气风发的少年在为一块东坡肉大打出手。
而坐在自己右手侧的一男一女,仿若置身事外般,相当地镇定自若。
尤东寻在给余夏挑鱼刺。
尤东寻夹了一块西兰花给余夏。
余夏喜滋滋地享用美食。
余夏过意不去也给尤东寻夹了肉片。
郑安琪:“…………………………”操。
她抬手扒拉一下头发,自己夹了个麻辣小龙虾,剥开咬进嘴里,肉多汁且香辣,辣到她恍惚间就忽然觉得,自己是在明晃晃的咸吃萝卜淡操心。
郑安琪眼睛瞪地大大的,微张着嘴不断呼气,抬着手扇了扇,还是不够,就去倒了杯水。哗哗的水声惊醒了她,她想,两个人那么腻歪,指不定程度更深了。
别说马甲线,事业线估摸着也了解了。
“………”她发了会儿呆,叹气。
事实上,是郑安琪想多了。
这段日子,余夏现在对尤东寻是保持着十二分的警觉性的。
少年血气方刚,该防也是得防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