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元仪哪敢隐瞒,忙回道:“有,目前有三个,均是天津本地人。”
“可靠吗?”
“可靠,每一名选入军情处的人员学生都会亲自考察。”
“好!”朱启明点点头,说道:“城南有家叫‘来宾楼’的酒楼,那里的东家李宗良非常可疑,十有八九是建虏的细作,最近他行为诡异,恐怕与这次刺杀事件有关连,你派人摸摸他的底,如有必要可调动我的卫队协助行动。”
茅元仪一时间有些面露难色,他有些怀疑朱启明这信息的准确度,但又不敢开口询问。
朱启明见状,解释道:“这个情报是我今天微服的时候发现的,我相信我的判断,你尽管去查,若是证实我判断错了,我会亲自上门跟他道歉。”
“是!学生这就去办!”
茅元仪刚要离开,朱启明又叫住了他:“如今正在跟建虏和谈,这事做的隐秘些。”
“是!”
茅元仪离开了,朱启明缓了缓紧绷的神经,今天的刺杀行动是他前世今生第一次直面生死,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努力平复好情绪,朱启明这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慢步走向大堂去见那些还在惶惶不安的大臣们。
傍晚时分,城南一处不起眼的院落,一名男子站在院门口,鬼鬼祟祟地四下打量了许久,这才抬手敲响了院门。
“吱呀!”院门被人从里面轻轻打开,院内之人一见男子,多少有些惊讶,他赶忙将男子拽进院内,随后又走出院门,四下仔细打量了一遍,这才放心地返回院内,随手关上了院门。
巷子内又恢复了安静,但在不远处一个放在街边的柴草车后,两双眼睛却一直盯着这处院落,一名男子小声问道:“头,这狗娘养的还真不简单啊,我看这院子十有八九是他们的老巢,咱们怎么办?”
头目小声回道:“咱们就三个人,能干什么?能盯住这些人就不错了,抓人的事有指挥使呢,用不着你他娘的操那闲心。”
男子咧嘴笑道:“我这不是想着立功受奖吗,咱们这军情处新开张,这官可缺的不少啊!”
头目一听这话,小声骂道:“你他娘的人不大,官瘾倒挺重,我可告诉你,这可是咱们办的第一个大案,要是办砸了,别说当官了,脑袋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呢,你小子最好先把心思给老子放正了,明白吗?”
男子一听这话,连忙点了点头,说道:“记住啦,都听头的!”
“别贫嘴,好好盯梢!”
再说院内,来访男子正是李宗良,此地居住了一帮子后金刺客。
李宗良一进屋内,便一脸不满地指着一人骂道:“阿库齐,你是傻子吗?光天化日跑到巡抚衙门口搞刺杀,你有没有脑子?”
原来这帮后金刺客也正是来刺杀朱启明的,后金国内对和谈之事并不是都赞成,很多后加入的部落贵族都想着继续与大明作战,以求分的战争红利,于是便暗地派了一些刺客想来行刺,这些人人生地不熟,只好胁迫李宗良帮助,这也是李宗良准备跑路的缘由,不管刺杀成不成,他都得暴露。
阿库齐有些懵:“李宗良,你在胡说什么,谁去巡抚衙门口搞刺杀了,我们压根还没行动呢!”
“嗯?!”这下轮到李宗良懵了,“你们还没行动?!那今天在巡抚衙门口行刺明国皇帝的是什么人?!”
阿库齐此刻有懵逼变成惊讶:“有人行刺明国皇帝,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李宗良缓了一下,这才将白天朱启明遇刺的事情说了一遍,由于情报有限,细节上有许多纰漏,但大体过程他说的还是没有错误的,从这也能看出他的情报能力非常强。
阿库齐等人听完久久不语,这次不知来历的失败行刺,让他们苦心谋划的行刺行动算是胎死腹中了,有了此次事件,朱启明肯定会加强防备,再想行刺恐怕难于登天了。
得到答案,李宗良也不敢久留,站起身来对阿库齐说道:“我今日白天见过明国皇帝了,据我观察,他绝不是一个无能之辈,而且已经怀疑上了我,天津我是不能呆了,至于你们,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