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去找证据了,朱启明也没闲着,带着葛九思和刘若愚来到了乾清宫广场。
今天来跪谏的言官明显比昨天少了不少,也就二十人左右,带头的还是那个邹元标。
朱启明有备而来,从刘若愚手里拿过两本奏疏递给邹元标,一句话也没说。
邹元标有些摸不着头脑,刚要出言想问,朱启明却抢先开口:“打开看看。”
邹元标只好打开阅读,第一本读完,他的脸色大变,看完第二本,他的脸色变的异常难看,心中更是忿恨,这两个人早不上疏晚不上疏,偏偏这个节骨眼上上疏,明摆着就是要打压前来跪谏的这帮人,毕竟他是带头人,如果他辞职回避,这些言官们恐怕不会有谁再来跪谏了。
绝不能坐以待毙!邹元标决心已下,辩解道:“皇上,臣等绝无结党之心!今夷虏交侵、邪教猖獗,臣等讲学只为提醒人心、激发忠义,绝无门户党争之意,请皇上明察!”临了,还不忘摆姿态:“为避嫌疑,乞罢臣职!”
这话,一听就是早准备好的!朱启明心中冷笑,刚想说话,却听一个声音响起:“臣左佥都御史钟羽正有本奏!”
朱启明循声望去,又是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大爷,这个时候抢话,他有些好奇会说些什么,于是问道:“钟卿有什么事?”
“臣启皇上,太祖表彰六经颁行天下,从未有禁学之事,臣书院之设实为王畿首善之劝!臣学识肤浅,今冯公养疾,若再罢邹总宪,臣恐难理都察院事,请皇上先罢臣职!”
“行!还真会袒护,老子还没说什么呢,你先威胁上了,你以为老子不敢赶你回家是吧!”朱启明心中大为光火,脸色也变得不悦起来。
邹元标瞧见,心里替钟羽正担心起来,这个钟羽正这个时候说这话干嘛,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好!成全你!”朱启明成全了钟羽正。
钟羽正一愣,邹元标大惊,这下完了,钟羽正回家了不说,自己恐怕也得跟着回家,跪谏这事怕是要完。
心有不甘的邹元标开始围魏救赵:“皇上,钟羽正老成为国,岂可轻易罢斥,请皇上收回成命!”
朱启明笑笑,说道:“岂不闻‘君无戏言’,既然允了钟卿,又岂可出尔反尔,邹总宪不必再言!你的申请朕也一并恩准了,尔与钟卿一生为国操劳,特加尔与钟卿太子太保,回乡安享天伦吧。”
正常官员乞罢避嫌都需要走个形式,不管最后同不同意,三辞三留什么的少不了,以彰显君臣情谊,没想到今天却直接同意了!
邹元标都快石化了,朱启明的操作虽然不合情却合理,他作为当事人还不能说什么。
好在此刻杨涟站了出来,替邹元标说话:“皇上,岂可因御史风闻奏事就罢斥两员重臣,臣请皇上三思,不可寒了百官和万民之心啊!”
杨涟这话无非就是骂朱启明薄情寡恩,但朱启明可不在乎这些,有的人就不需要给他什么恩情,你给了他恩情,他也不会努力帮你做事,反而想着利用职权谋取私利,对这些人,威更好用,只有强大的威势才能让他们老实,不信翻翻史书,那些赫赫有名的君主,手底下哪个不是老老实实做事!朱元璋刻薄不,那个时候天下人寒心了吗?!
“还寒了人心,恐怕寒寒了你们东林党的心吧?”朱启明忍不住心中吐槽,随即从刘若愚手中又拿过两本奏疏递给杨涟,说道:“你不说话朕还真忘了,这里也有两本参你的奏疏,你自己看看。”
杨涟却看也不看,脖子一梗,正色道:“臣无需看,无非是宵小之辈构陷臣罢了。”
“倒是硬气!”朱启明夸赞一句,将奏疏交给刘若愚,吩咐道:“念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