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锦撇撇嘴,没有说话。
她这两天把这辈子最过分的话都说完了,但是陛下什么反应都没有。
若是叫朱雄英‘小胖子’都要被治大不敬之罪。
那么这几天自己还不得被千刀万剐?!
而且你要是知道某人和陛下一见面就干架的话,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大不敬呢。
少妇见自家妹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你听到没有?!”
“知道啦…”徐妙锦无奈道。
“话说,你们这些天到底去了哪儿了?!娘亲见你两个晚上都没有回来,都快急死了,把府中的家将全都派出去找寻你和爹爹了。若不是你是跟着爹爹一起失踪的,又有爹爹的贴身护卫回来传讯说你们平安,估计娘亲都得进宫找陛下了。”少妇又问道。
“没去哪儿啊,就去城外逛了两天,陛下也在呢。”徐妙锦装傻充愣。
然后赶紧转移话题,问道,“姐姐你是要随爹爹一起返回燕京吗?!”
少妇摇头,“不,你姐夫过些日子要回应天府,我要等他回来之后,才随他一起回燕京。而且香儿前些天说是回老家省亲、但是到现在音讯全无、我还有些担心她呢、等你姐夫来了、再让他发函去一趟苏州府、请那边的官府帮忙找找。”
香儿是少妇的贴身婢女,主仆之间的关系一直很深厚。
所以婢女失踪了十多天了,少妇心里一直不踏实。
徐妙锦也有些担心,建议道,“要不请爹爹或者大哥发函去苏州府,请那边的官府帮忙找找吧。”
少妇摇摇头,道,“这种事820爹爹和大哥都不好出面,还是算了吧,你姐夫要不了几天应该就能到了,等他到了再说。”
说着看向徐妙锦,戏谑道,“你还没有告诉姐姐,你的这些诗稿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呢。”
徐妙锦见她又把话题给扯了回来,赶紧挽着她的胳膊撒娇道,“都说啦是我们去人家家里偷来的,姐姐你就不要问了嘛。”
“过些天宁河王府会办一场诗会,到时候京中勋贵子弟和京中才子都会受邀参加,姐姐本是好心,觉得此人有些才气,还打算邀他一起替他扬名呢,不过既然妹妹不说,那就算了吧…”少妇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家妹妹。
徐妙锦轻咬着嘴唇,似乎有些纠结。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摇头道,“还是算了吧,以叶哥哥的性子,他应该不喜欢这种场合。而且他估计也不需要扬名了吧?!”
心里补充道:叶哥哥现在已经天下闻名了,谁人不知应天府有一个叶青天呐?!
少妇很会抓重点。
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妙锦道,“叶哥哥?!居然叫的这么亲热了?!那姐姐我更要看看拉,到底是哪家的才俊,竟然入了我徐家才女的眼了。”
徐妙锦双颊绯红。
赶紧捂着少妇的嘴道,“姐姐休要胡说,他,他才没有入了我的眼呢。”
“呸,呸,呸,你的手好臭啊,刚才收拾你的那些破烂玩意儿没洗手?!”少妇惊叫。
徐妙锦不依不饶,继续用一双脏兮兮的玉手试图捂着她的小嘴。
一时间,闺房里响起了两姐妹的尖叫和笑骂声。
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格外显眼。
“独坐池塘如虎踞,绿荫树下养精神。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勤政殿内,一身明黄色四爪蟒袍的朱标手里拿着一张诗稿,摇头晃脑的念了出来。。
足足念了两三遍之后,他才感慨道,“一直以为美瑜乃是天经地纬之才,胸中自有丘壑。诗词,小道也,他或许并不擅长此道。没曾想美瑜竟是全才,这首《咏蛙》词藻虽不华丽,但是却有一种舍我其谁的磅礴气势。真真是‘此诗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看”呐!!!”
一旁的老朱一边看着奏章,一边皱着眉头道,“哼,井底之蛙而已,哪有什么气势可言?!”
他此时身穿一身金色五爪金龙龙袍,倒是显得威风凛凛。
朱标笑着道,“虽是井底之蛙,但也是蛙中之王。”
老朱眉头抬了抬,并没有理会自家好大儿的抬杠。
不过全天下敢在老朱面前这般随意的人可不多。
朱标算一个。
这时候,勤政殿外的天色已经开始发亮了。
虽然勤政殿内拳头粗细的蜡烛依然还在发光发热,但是天边已经开始微微发白。
老朱终于将冗长的奏章完完整整的看了一遍,才抬头对朱标说道,“快卯时了,上朝吧。”
朱标这才将手里的诗稿放在御桌上。
跟在老朱的后面走出了勤政殿。
一边走一边笑着道,“美瑜这首诗写的确实极好,就是那一手字糙了一些。儿臣之前还纳闷,以他的大才参加去年科考不说博得一甲赐进士及第,二甲赐进士出身还是没问题的,但是他偏偏居然只考得一个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坏就坏在他这一手糙字上面。”
“哼,还好只是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吏部仅铨选他为上元县县令。若真是一甲赐进士及第,尾巴还不得翘上天上去了?!”老朱没好气道。
“美瑜还是挺随和的…不过不知为何与父皇一见面就跟天雷勾地火一般,难道是因为父皇和美瑜八字不合?!”朱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