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呢,在冯氏等陆家族人的注视下,全身都在发抖。
她万万没想到,今日自己再给冯氏的茶碗里下毒,一下子就被人抓住了。
如今想起来,一定是冯氏起了疑心,才派了心腹韩妈妈藏在暗处,专等着自己下手抓住自己呢。
冯氏让她喝下那碗下了鹤顶红的茶以证清白,她如果不喝,就是有鬼,冯氏必会让人拿银针来验毒。
用银针一验,她也无可狡辩。
而如果她喝下那碗毒茶,眨眼之间就会毒发而死,也验证了她下毒害冯氏。
不喝毒茶,她的下场就是被休,被押送到衙门里定罪,甚至还可能在那些衙役的严刑拷打下,说出更多的事情,甚至有可能把自己的儿女兄弟牵连在里面,最后的结果多半是个死字。
喝了毒茶,死得快些,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她一死,陆氏族人多半不会做再去查许多事情,如此一来,她的儿女和兄弟就不会被自己牵连。
想到此,戚氏心一横,三两步走上前去,端起小木桌上的那碗红茶,仰脖子,咕咕噜噜一气喝干,最后再把茶碗摔到地上。
茶碗被摔碎了,碎瓷片溅了一地。
戚氏转身,头也不回地大踏步往正元楼外走。
陆学善见状首先怒道:“贱妇,你竟敢在老祖宗跟前如此无礼!你给我站住!”
袁氏也出声训斥戚氏,说她不该在长辈跟前发气,叫她喝茶证清白是在场所有陆家族人的意思。
戚氏并没有因为两人的训斥就站住,而是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
只不过,走了几步之后,她的脚步慢了下来,躬着身子,一手扶着腰,一步一步往前挪。
正元楼厅堂里的陆家族人见状,也觉得诡异。
冯氏呢,则是唇角一挑,目中射出冰寒目光,看着戚氏的背影似笑非笑。
戚氏挪到正元楼厅堂的大门处终于是走不动了,便见她手扶着门框慢慢地跪了下去,身体一抽一抽的,发出痛苦的呻|吟……
陆学善见状,疾步走过去,把手放在她肩膀,一扳她肩膀,本想问她怎么了。可是一扳过她身体,看到她的脸,陆学善被吓得大叫一声,连着退了几步,向后摔坐在地上。
众人赶紧看过去,都被吓了一大跳。
只见戚氏七窍流血,大睁着眼,一张脸因为痛苦和怨恨而变得狰狞无比,她的眼中充血,有细细血流从眼中流出来,一直流到下巴,和嘴角流出的血流混合在一起,滴滴答答地滴下。
正元楼的厅堂里瞬间落针可闻,众人捂口的捂口,抚胸的抚胸,惊骇无比。
很快,众人回过神来,一齐躬身对冯氏道:“老祖宗英明。”
冯氏冷冷地说:“她死有余辜,你们怕还不晓得,大年三十晚上,她就曾在我茶碗里下毒。只是那一回我喝得少,许是她的药不甚灵,老身侥幸没死。这一回,她派人去买了鹤顶红,还找了猫狗来试毒,就想毒死我。只是,她没料到老身早已安排了人盯着她,就等她出手。”
“啊……”众人听了各个倒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