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景兰摇头,“都是我的真心话,我敢对天发誓,若是我有半句假话,定叫我天打雷劈……”
“别说,你别说了!”陶月华赶忙出言阻止景兰发下毒誓,然后眼中滚下泪来,“我信你,信你说的了……”
景兰看她难过落泪,心里也是堵得不行,好半天才说:“月华,答应我,快些好起来,你还有大把的好日子要过呢。”
陶月华松了攥着景兰的手,躺了下去,黯然道:“你走吧,我的命是我的,我想怎样就怎样,不用你管。再说了,没了你,我也就再没好指望的了。”
“你为何如此固执?你娘十月怀胎生下你,养你长大,你爹早出晚归,让住着大宅,穿金戴银,呼奴使婢,到头来你却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你对得起谁?你这样,真让我瞧不上你!一个拿自己都不当回事情的人,还想别人拿她当回事吗?”景兰闻言,便寒声说出了不屑的话。
这些话深深地刺伤了陶月华,她爬起来,朝着景兰声嘶力竭地喊:“你凭什么说我?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个奴婢而已!”
景兰闻言倒笑了,说:“我这个奴婢蒙大小姐挂念,真是荣幸之至。那么,从此以后,劳烦大小姐别再来烦我,我不喜欢,我主子也不喜欢。言尽于此,告辞!”
说完,转身挥袖而去。
陶月华这会儿又气又悔,猛地把床边小几上的茶碗等拂到地上,哐当一声后,摔得粉碎。
望着景兰决绝离去的背影,她很想说刚才她口不择言,说了伤害景兰的话,她不是有心的。
抬手,陶月华抽了自己一巴掌,赌气重新躺下,呜呜咽咽,伤心地哭了起来。
沈婉和陶月华夫妇听到里面瓷器的碎响,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
站起来,正想去内室看看情况,却见到景兰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方氏就上前一步,着急地为问景兰里面出什么事了,她女儿没事吧。
景兰说没事,估摸着陶月华也不会轻生了,她呢,这就要跟她家大小姐回去了。
陶远新夫妇闻言惊喜道:“月华真不会再轻生了么?”
景兰点点头,接着绕过他们,走到沈婉跟前说:“姑娘,咱们这就回去吧。”
沈婉道好,转脸对陶远新夫妇说:“请伯父伯母代我问候月华妹妹,那我这就带阿兰回去了。”
陶远新夫妇谢过了沈婉和景兰,慌慌忙忙地进内室去看女儿了。
沈婉就带着景兰出了陶家,出了坐了轿子回去。
一回新宅,景兰就被沈婉拉去了西梢间,沈婉悄悄问她:“你是如何对月华说的,她真不会再寻死了么?”
“我说我看不起自轻自贱的人,后来她发气说我只是个奴婢,凭什么说她。我就说劳烦她以后别再牵念我这个奴婢了,她生气,把茶碗那些拂到地上摔碎了。”
“哼!她竟敢那么说你,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叫你去见她,让她发疯好了!”
“算了,其实这样最好,她生我的气,就不会再去寻死,她说的话得罪了我,以后也不好再来找我。”
“但愿如此,兰儿,今晚你到我屋里来,我有东西给你,还有些话对你说。”
“……是什么东西,这会儿给我不行么,非得晚上?”
沈婉咬咬唇,睨景兰一眼:“反正我可是跟你说了,你要不来,到时候可别后悔。”
景兰便说:“那你答应我,不缠着我要做那些事情我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