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进内室里去看她。
撩开帐子,景兰见到了眼睛都哭肿的沈婉,脸色苍白的躺在枕上,怔怔地望着帐顶。
见她这样,景兰的心里也是难受,忙俯身下去,抱住沈婉的头,柔声安慰她:“别这样,这样伤身。”
沈婉伸出双手抱住景兰的脖颈,哽咽道:“我也晓得我娘带君珮走是最稳妥的……可就是舍不得,仿佛心里的肉被生生挖走一块似的,看到往常君珮睡的地方空落落的,真是摧心肝的疼……”
“哎……”景兰抚摸她的头,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了。
大概天下所有的母亲遇到这种事情都会跟沈婉一样吧。
只有时间可以治疗这种伤痛。
“婉婉,你还有我,我不是陪着你么?再说了,至多两年,你就回金陵去。两年过起来也是很快的,君珮回了沈家,萧家就不能来管你讨要君珮了。现如今你在苏州,身边没有沈氏族人,要是萧玉琅带人来要君珮,甚至命人来抢,君珮要是有个闪失,可是比跟着你娘回金陵沈家更让人头痛。你想想,你宁愿两年见不着君珮,还是二十年,甚至一世见不着君珮呢?长痛不如短痛,捱过这阵子就好了。”
“呜呜呜……你说的这些我何尝没想过,就是舍不得……”
景兰抚着她的发,轻声细语继续说些安慰的话。
也不知道安慰了她多久,终于,沈婉不哭了,起来穿鞋下床跟景兰一起吃晚饭。
因为君珮跟着余氏回金陵了,曾经被景兰雇来照顾的姚氏也就在景兰和沈婉吃过晚饭之后,进来见景兰,说她要辞工。
景兰在原先的工钱之外,另外赏了她二两银子,同意她第二日就回苏州去。
晚上,景兰陪着沈婉,安慰她的方式,就是好好宠爱她,仿佛这样做才能让她从跟君珮分开的悲伤之中缓解过来。
不得不说,这样做还是有用的,至少沈婉在景兰宠爱她之后,沈婉看起来心情好多了。
长夜寂寂,屋子里虽然少了小君珮的哭闹声显得有些寂静,可是两个人相拥而眠时,都踏实地感觉到了身边人带给自己的现世安稳之感,这日子也就可以继续了。
小君珮被余氏接走之后,不久,沈婉也参与到绸缎铺子的经营之中了。
她筹划着过年之后,在苏州城内再开设一家绸缎庄,因此不时前去苏州,踏看开店的地点,拜访熟人,筹措开店的银子。
渐渐地,一开始因为小君珮离开的悲伤慢慢也淡了,沈婉和景兰都忙着把自己负责的那部分事情干好。
——
余氏带着小君珮回了金陵,在余家呆了一日,把小君珮给了余家的人看过之后,这才重新坐着轿子回沈家去。
才一到金陵,一个时辰之内,余氏身边的得力管事婆子已经带来了两个乳母,余氏又拨了两个自己身边的丫鬟去服侍小君珮。
才带着小君珮回去,余氏也是捂着此事的,先跑去郦老太太跟前说了个故事。
她说这一趟回娘家,伺候她娘的这几日,听娘家人说了个故事。
郦老太太就让余氏讲讲这个故事给她听。
余氏道:“媳妇娘家的远房叔叔有个女儿和离了,没想到这和离了,才晓得怀上了,娘家人为这事儿就吵上了。有人说,这怀上的娃儿不能要,不然以后生下来,我这个远房叔叔的女儿不好嫁,还是要打掉这个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