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怕是连什么时候有资格踏入官场都不知道了。
一个不小心,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那与其憋屈的躲在家中唯唯诺诺不敢言的读书、种田,那还不如放开胆子破口大骂呢。不说别的,先把心中那股子怨气给洒出去一半再说。
这股风潮,来的是如此猛烈,哪怕对官尝政坛最最敏感的应天府,似乎也同样波及到了。
这不,还是那个无名的小酒楼,几位考前就常常聚在一起的学子,此时便聚在了一起畅所欲言。
“段兄,在下恐怕要跟随家父打理一段时间家中产业了,届时我等相聚怕是没这么容易了啊1
“啊?晋鑫兄为何如此啊?这府试刚过,连放榜都不曾,你便要丢下书本了?”
“呵呵,不如此又能如何?不怕告诉你,那位胡大人弄出来的最后一题,我答得是稀里糊涂,此次必然名落孙山1
这位老兄说到这儿,眼眶都红了,眼圈里更是水汽弥漫,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我本就不是什么才智高绝之辈,勉强只算得上一个勤勉而已。”
“我家中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哪里能容我这等不事生产的废物长久沉迷下去?”
“若是能得个功名,那家里多少还能看到点希望,周边的富户或许也能帮衬一二。”
“可如今胡大人这县试一题、府试一题的,我扛不住了。”
“与其再耽误下去,还不如孝顺一下家中父母,多少也是仅仅孝心1
这番话一出,彻底把整个酒局给干沉默了。
实在是,这话太特么的实在了。
他们这些人能聚在一起,本就是因为他们实际上家境都相差不大。
虽衣食无忧,但也绝不是能大手大脚的富贵之家。
故此,这位晋鑫兄这番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感同身受埃
他们家中何尝不是因为他们读书一事而头疼不已?
要知道,一位不事生产的读书人,那就意味着,此人不仅不能给家里做贡献,还要消耗大笔的银钱。
若是科举之路一些顺遂,那或许还无所谓,将来哪怕投献的土地都能打着滚翻着倍的挣回来。
可若是科举之路不顺呢?
段兄此时也没了往日里的笑容和镇定,苦着张脸看了看众人道。
“为兄听到这番话,也是感触颇多啊1
“其实,为兄此次也谈不上多好1
“或许侥幸能过,但……为兄这几日总是夜不能寐的琢磨一件事儿。”
“这特娘的才是府试啊,后面还有个院试呢1
“等院试熬过去了,为兄才能拿个秀才功名1
“连秀才都艰难成这样了,那以后的举人、进士,是不是为兄干脆想都不要想了?”
“好吧,难处我先放到一旁不管,你们知道最让为兄绝望的是何事?”
这位段兄此时直接往嘴里倒了一碗酒,哐当一声把酒碗扔在了桌上,才喷着酒气说道。
“为兄最绝望的是,为兄埋头苦读了将近两个月,为的,就是能搏一搏胡大人所处的怪题。”
“结果呢?哈哈哈,半点作用全无1
“二?好一个二啊1
“还得是策论?”
“哈哈哈哈,为兄发现,读不读书的,其实都一样啊1
“反正不会的还是不会,那为兄埋头苦读,究竟为了啥?”
这位段兄这番话一出,所有人心头顿时悲从中来的冒出了个想法。
“胡大人,伱是真该死啊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