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脑中几人再次讨论起该怎么布局造反,朱尚邴连忙把他们关进小黑屋,在心中默念清心咒,这才重新恢复原先那样,苦笑着说道。
“我怎么可能造反。”
但下一刻,他对上了双精明的眼,仿佛诸多算计在它面前都无所遁形。
而此刻,这双眼的主人笑着说。
“那可未必。”
“你连亲儿子都蒙?”
麟德殿内,朱尚邴愁眉不展看着面前得意洋洋的朱樉,正百思不得其解。
这家伙明明在封地游手好闲,半分也不像藏拙的样子。
平日里更是莺莺燕燕环绕在侧,今日却向他坦白,说这些年已经积攒了部分兵力,可惜正在封地根本没办法调遣。
“秦地之所以是强藩,有富饶的原因在里面,但你为什么会觉得一个纨绔庸庸碌碌,却无人来犯。”
而令人震惊的那位正吊儿郎当地喝茶,说这些话像开玩笑似的。
藏私兵,杀头大罪。
也就他老爹干得出来,现在洪武还在世。
诸多藩王即便有贼心,也没贼胆。
朱尚邴不禁仰天感慨,难怪最先死的是他老爹。
“还好你没王妃了。”
不然三个老嬷嬷会送你早登极乐。
闻声朱樉满脸错愕,不解其意,但看眼神也知道与他有关。
不过此刻他并未多说什么,而是转头提醒朱尚邴。
“小心你四叔。”
原因并未说明,但父子二人相视一笑时便有了答案。
北伐那次,朱尚邴故意挫败朱高煦,并未多想。
但如今听便宜老爹说来,他也察觉到不对劲,在暗中推波助澜。
不过很快,他便反应过来满脸不满地质问眼前人。
“为什么都是我来做?你呢?”
哪次朱棣来不是他周旋,化解道道难题。
这家伙就靠在那边,什么事都不做,吃些东西看好戏。
思及此处,他的眼中多了几分哀怨。
怎料……
朱樉突然起身背手而立,四十五度仰天满脸惆怅地说道。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皇位的水太深,你爹我把持不住。”
先前两句倒真有几分凄凉的感觉,但后面听得朱尚邴上去就是一脚。
什么把持不住。
就是不想干想躺平让他来做。
坑儿贼!
被踹得踉跄的秦王也不恼,他拍了拍身后的脚印再度开口。
“你爹我没有那个命,但你不同。”
他的目光炯炯,像是在阐述一件必然的事情。
闻声朱尚邴不禁沉思,莫非是他的到来改变了朱尚邴的命格?
而身边人长吁短叹,说出实情来。
“有位姓袁的道长曾来,无意间向我袒露件事情,说你并非池中物,自那起我便藏拙不再崭露头角。”
讨论完后,朱尚邴得出结论。
他想苟,但他爹觉得他能行,想要帮他造反。
思及此处朱尚邴不禁看了眼壮志澎湃的朱樉,心想那老道为何没有告诉便宜老爹,他没有几年活路可以走。
于是乎……
“爹,你这是被江湖术士给骗了,这群神棍不怀好意,听儿子的别想了,咱们好好思索怎么回秦地苟命就好。”
洪武在世,便宜老爹胆大包天。
再浪下去小命就没了,他本想着不当那贴身侍卫。
现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