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盐枭们多有厮杀经验,所以死伤的倒不太多。但是让他们恼火的是,这些泥腿子们在胜了几场,付出一些死伤之后居然胆气越来越壮,行事越来越有章法!这让一些们死伤越来越多,不得不停下来想其他的办法。
这些流民转化成的农户经过一年的调养,身体已经强壮了很多。而且他们前身是流民,如今有了活命的机会,所以对于联盛号极为忠诚,凝聚力及极高!所以他们虽然战斗力低下,倒是居然和盐枭之间形成一个诡异的平衡!
可是就在这时候,大同城外突然出现了一只五百余人的兵马!这支兵马大家都很熟悉,就是去年巡边之后从大同获胜而归的武安军!而且更引人注目的是,在前面开路的居然是一队锦衣卫!
城外突然出现的军队让张敬平大吃一惊!因为按照朝廷的规矩,无论朝廷有什么事情派人来的话,肯定都会提前有快马通知!可是如今没有任何消息的情况下城外出现了这么多兵马,这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个好消息!
可是此时他已经来不及细想了,急忙穿上官服带人赶往城外。好在来通报消息的人说城外的士兵很守规矩,停在城门口就没动。可这依旧是把城上的士兵吓得够呛!毕竟城下的士兵队伍严整,一看就是强军!
更可怕的是队伍前面那一对锦衣卫!要知道朝廷宣旨的话,也只会派出少量锦衣卫作为仪仗,只有在抄家拿人的时候才会出动成队的锦衣卫,所以这就比较吓人了!
等他赶到城门口的时候,最先映入他眼中的就是骑在马上,连马都没下的刘昊嘉!张敬平见刘昊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心就是一沉!
要知道上次刘昊嘉看到他的时候,是隔着老远就下马快步走过来的,礼数非常周到!可是看他现在的样子,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张敬平看到刘昊嘉的做派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悔!不过这时候可不是给他后悔的时候,也只能是上前躬身说道:“下官不知侯爷远来,未曾远迎,实在是失礼了!”
刘昊嘉确实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但并不是想让自己失了礼数,所以他还是跳下马来拱手说道:“来得仓促,未曾通知,张大人不必自责!”
张敬平见刘昊嘉态度缓和下来还以为事情有转机,急忙陪笑着说道:“哪里,哪里!都是下官消息不灵通!下官……”
可是刘昊嘉却不想跟他啰嗦太多,直接一挥手说道:“都退下去,本候和张大人有几句话要说。”
就在张敬平一愣神的功夫,锦衣卫们已经将周边的人全赶开了!随后刘昊嘉缓缓说道:“张大人,本侯当初第一次和你们张家人见面就送了30颗首级,算不算是大方?”
一听这话张敬平的汗珠立刻就下来了!这岂止是大方啊,简直大方到了极致了!30颗首级配上相应的骨牌,这是实打实的军功,是绵延一个武将家族的基础!所以张敬平也只能低头说道:“侯爷出手不凡,下官惭愧!”
刘昊嘉接着说道:“你要向本候买首级,本候却直接送给张大人三百颗首级,好帮助大人提升一下爵位,如今张大人晋升侯爵有望,倒是应该恭喜了!”
张敬平听到这话,头上的汗珠如同雨点一般的落下来!他知道自己办事办得太不妥当了,拿了这么大的好处去却完全没有帮忙,只想着自家的利益,害得农户们和盐枭厮杀,死了不少人!
这时刘昊嘉稍微提高了一些声音说道:“本侯两次出手也并没有要求太多的回报,只要求张大人看顾一下自家的产业和人员,同时还分两成利给张大人!只是不知张大人是怎么回报本候的?”
张敬平知道自己做事儿做的实在是不对,收了人家这么大的好处,却摆出一副中立的样子!可是事到如今他反而不怕了!因为他觉得既然刘昊嘉和盐商粮商已经对上了,未必有时间来对付他!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求到他头上,好保住他在大同的土地、房产和商铺。所以他素性把心一横抬头说道:“侯爷,勋贵也是没有办法呀!那些商人背后都是高官显宦,下官也是招惹不起!不过……”彡彡訁凊
他说到这里刘昊嘉截住他的话头说道:“本候知道,你派了不少人在大同城内外巡视,想要维持住这种稳定,可惜没有成功,是吧?最近大同城外发生了几次械斗,你手下的人也没有赶到!”
张敬平苦着脸说道:“路途实在太远,下官接到消息就马上派人去了,只是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散去了!”
刘昊嘉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打定主意想要置身事外了!所以他呵呵冷笑两声说道:“既然如此,本候也只能恭贺张大人步步高升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提高声音说道:“来人!不过要宣旨了!对了,张大人现在本候正式告诉你,马上安排香案接旨!”
张敬平本来已经做好准备和刘昊嘉大吵一场的,可是眼前的刘昊嘉居然要宣旨了!这种转折他是完全没想到的,但是他还是赶紧下令准备香案。
可是等他吩咐完了才想起来,往常朝廷宣旨的时候,要么去衙门,要么是在家中,从来没听说过在城门口宣旨的!所以他有心想上前问一问,可是他看到始终冷着脸的刘昊嘉也就没了这个心思!
不过他手下人的动作还是麻利的,很快就找来了符合规矩的香案和其他可用的东西,而且直接就在城门口摆好了!
城门前聚集大队人马本就已经很吸引人的眼光了,如今百姓们又看到张敬平摆下香案,一副聆听圣训的样子,这就将更多人都吸引过来了!结果城门口被为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大家都想听听到底是什么样的圣旨?
而且在城门口宣旨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更是吸引了大批的人来围观!就连城头上值守的士兵都从城墙上探出头来向下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