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微冬笑。
驸马说:“有消息了,内阁讨论过了,史侍郎大概是个贬官,或者是流放。不过皇帝还没拿主意,新政就这么严厉,不够仁慈。所以嘛......不出十日,史侍郎就会出来了,天恩浩荡,至于以后的造化,那就谁也说不准了。”
驸马将杯子举过来,“来,为了孟夫人母家亲眷逢凶化吉,在下先干为敬。”驸马爷举起杯子就要喝酒,孟微冬压他的手,“莫要喝醉了,大白天的,被人瞧见,又是有本要奏。”驸马道:“我是不怕,我门都不出,倒是大都督,出了门要小心些,莫被人看见了......”
霍青棠去码头送黄莺与霍水仙,黄莺气色很好,霍水仙依旧憔悴,似是这半个多月以来,在孟家过得也不开怀。水仙望着自家女儿,“囡囡,爹爹无用,爹爹......”水仙有千言万语要说,青棠道:“父亲与姨娘回去吧,太太也没事,她在张家,父亲回去了就将太太接回来。”
乌衣与石榴都随黄莺回扬州,石榴过来,小声道:“姑娘,我想跟着你。”
黄莺扯石榴,“说什么傻话,你说跟就跟,人家大都督同意你在远山堂吗?快别说这个,安心跟我们回扬州是个正经。”
青棠瞧石榴,“先跟姨娘回去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密云跟在青棠身后,扬帆了,青棠道:“上船吧。”黄莺叹气,“你得了空,回去看我们,还有霍谦。”水仙终是转头走了,青棠在码头边上站了一会儿,密云道:“夫人,咱们回府吗?”
“不急。”青棠扭头,“听说还有一个叫烈日的?”
密云点头,“烈日是探子,他功夫一般,人很机灵,和三教九流都混的好,大都督让他在外头,上回击杀您府上......”密云顿了一顿,青棠道:“继续说。”
“上位击杀您府上几位女眷的中间人找到了,找到的时候,那人就自尽了。在城里的一个破庙找到的,大都督亲自去的,但有人同他报信了,咱们一到,那人先一步咬舌死了。”
青棠拿出一块木牌子,“是这个?”
密云抓着牌子,“这是?”
“那死士身上摸出来的,听说的漕帮的。”青棠低头,“好了,不说这个了,烈日人呢,他在吗?”
孟微冬一出驸马府,烈日就在外头候着了,“大都督,出事了。夫人她被漕帮绑了。”
孟微冬坐在一艘破船上的时候,姓曲的老板从外头进来,边拍手边庆贺,“啧啧,英雄难过美人关,英雄难过美人关呐!孟大都督英雄一世,这回听说娇妻出事,马上就来了,啧啧,这份深情真是令人动容......”
孟微冬睃了一眼烈日,曲老板摇头,“欸,大都督别看他,他有什么可看的,咱们还是聊聊今年下番邦的抽成。”
孟微冬叹气,“抽你三成,多吗?”
“多了,多了。”那曲老板摆手,“在下今年多了合作伙伴,大都督抽了三成,咱们都要喝西北风去?这样吧,大都督高抬贵手,一成,今年给大都督府上敬献一成的盈利,这样可好?”
“曲老板怕是吃醉了酒,孟某今日不与你谈,等哪日曲老板酒醒了,咱们再谈。”
孟微冬起身要走,姓曲的伸手一拦,“诶,不急。大都督坐下,大都督若不配合,那我可......”
孟微冬笑,“如何?”
“那我可得逼着大都督同意了。”
孟微冬在窗口站着,他一扭头,船舱顶上就罩下来一张渔网,渔网密密实实,上头还绑着细小的刀刃。
“哎呀,难得见大都督落单一回,这回还不得请咱们南都的后军大都督好好喝一壶。”曲老板道:“孟微冬,老子的旧账还没和你算呢,你一边吃老子的回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