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浦道:“孟微冬和陈瑄先后脚找到了霍青棠,都三天了,他怎么还不通知你,你说,他是不是阴你了?”
云娘道:“找到青棠了?”
“找到了,找到了,三天以前,就在凤阳府码头,孟微冬去搜船,在一个渔民家里找到的,还没半刻功夫,你那岳丈,陈瑄,陈瑄也领着官兵去了,他们是一同找到的。”
蓝浦吸口长气,“顾惟玉,你这是甚么岳丈大人,他明明知道你和霍家那位关系匪浅,他找到人了都不告诉你,你说他是不是不想你好,是不是拿你当外人?”
宝卷抿着嘴,“陈大人才不是这样的人。”
蓝浦瞥他,“他不是这样的人,那他是哪样的人?我跟你说,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心里弯弯绕多着呢,人家要收买你,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宝卷睁大眼睛,“你的消息哪儿来的,陈大人都没消息,你哪儿来的消息?”
蓝浦嗤笑,“他没消息是因为他没告诉你家少爷,我跟你说,霍青棠出来了,确确实实已经找到了,现在就在陈瑄身边。”
宝卷犟嘴,“那你听谁说的?”
“嗤”,蓝浦说:“死也要让你死个明白,我这里有证人!”
“证人?”
顾惟玉抬头,云娘也瞧过去,蓝浦让开来,后头小径里确实又走出来一个女子,那女子穿一身浅紫色的衣裙,她瞧见寒山寺后头众人,“我姓段,叫段桃之,三日之前,我在凤阳府码头打鱼,一网撒下去,捞上来一个姑娘。我拉了她起来,还给她请了大夫,半夜的时候,这姑娘醒了,她给我比划,说她是家里老七。”
段桃之笑了笑,说:“我便叫她小七,小七的耳朵听不见,她能看见,我说话的时候,她都是盯着我的嘴看,再到后来,孟微冬便来了,他接走了小七。”
蓝浦指着段桃之,“看看看,我没说错吧,人家证人亲眼所见,我可没冤枉陈瑄。”蓝浦盯着顾惟玉,“你那岳父大人心怀不轨,我告诉你,他找到霍青棠竟然不告诉你,你用猪脑子想想,都知道他在打甚么算盘。”
宝卷辩驳,“陈大人能打甚么算盘?”
云娘与蓝浦对视一眼,道:“这不是陈瑄的算盘,这是陈瑄和孟微冬两个人的算盘,恐怕青棠回了陈家,她也不会再嫁进顾家了。”
蓝浦搂着胳膊,她仰着头,偏着一张小脸,“顾惟玉,其实你早该想到今日,陈瑄肯将女儿嫁给你,只因为他女儿是个死人,如今他又有了一个女儿,他还会不会赔一个活人到你家里去?他要维系和你顾家的姻亲关系,一个死人、一块牌匾,足够了。说白了,你顾家只是商户,再有钱又如何,他根本捞不到任何好处!哼,孟微冬就不一样了,当朝的后军大都督,名镇一方,他们二人若是联姻,岂不是强强联合,哪里还有你顾家甚么事儿?”
云娘起身,她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裙摆,“没错,蓝浦说的没错,是这个意思,陈瑄肯定不想再同意青棠和顾家的亲事了,他选了孟家,选了孟微冬。”
宝卷红着一张脸,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你们有甚么证据,有什么证据这证人说的是真话,谁知道她是不是瞎编的?”
顾惟玉目光落在段桃之身上,段桃之微微一笑,目光坦荡,“我只是个渔家女,我有甚么说谎的必要。”
宝卷瞪着蓝浦,“那你说,你从哪儿把这证人找来的,焉知不是你找来演戏的?”
蓝浦瞥宝卷,“陈瑄给你甚么好处了,你的心你的脑子都被他收买了?我告诉你,我爹手底下有个人叫刘三,段姑娘正好就和刘三媳妇认识,刘三听了信儿,就告诉我爹了,就是我爹让人用快船把段姑娘接出来的。”
段桃之笑,“不错,就是这样。原先五军都督府的人锁了凤阳府码头,船只都是只许进不许出,后头孟微冬找到了人,隔日就解了凤阳码头的封锁,刘三哥的消息,说苏州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