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酒喝了个七七八八。
喝到末了,霍水仙又看向霍青棠,口中喃喃:“囡囡,爹爹......”
不等听清霍水仙嘴里说些甚么,黄莺已经扶起他,“老爷,你醉了。”
霍水仙喝得迷迷糊糊,黄莺一个人抬不动他,只得看着张氏,“太太,老爷喝醉了,你看这......”
张氏唤叠翠进来,“扶老爷回去休息。”
叠翠与月满架着霍水仙走了,黄莺却‘咿呀’一声,跌坐在椅子上,她扶着自己的腰,“哎呀,腰酸得紧,我......”
张氏四周一看,叠翠和月满都不在,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她自己走上前,“你......”张氏正要弯腰去扶黄莺,那头已经伸出来一只手,“太太不懂得伺候人,还是婢子来吧。”
石榴扶起黄莺,“黄莺姑娘怎么了,是否腹痛,婢子来给姑娘揉揉。”石榴的双手往黄莺腹部按,黄莺蓦地坐直了,她说:“不劳烦你,我没事。”石榴道:“黄莺姑娘刚刚都说身上痛,怎么此刻又不痛了,还是让婢子揉揉。”
黄莺一把挡开石榴的手,站起身道:“好了,时间也夜了,我先回去了。”临走时,又朝霍青棠道:“大姑娘,姨娘改日再来看你,你要是想吃甚么,想穿甚么,都和姨娘说啊,姨娘那里有好多新鲜花样的缎子,到时候都给你裁了做衣裳。”
说罢,黄莺笑着瞧了张氏一眼,扭着就往外头走。待黄莺出了门口,张氏才哼一声:“呸!也不怕闪了腰!”
青棠同张氏道:“太太,我先回房了。”
小婢将青棠的斗篷拿过来,石榴接过去给青棠穿上,张氏转过身笑道:“回去吧,夜里冷的话,就多添几个炭盆子,不要听那个小浪蹄子胡说,家里甚么都有。”
青棠也是笑,“太太今日辛苦了,也早些休息。”
青棠进了自己屋子,才微微叹了口气,石榴端了水过来,说:“姑娘净净脸,然后早些睡,今日就没消停过,定是累了。”
水是滚烫的,石榴拧了热帕子给青棠,帕子上还冒着汩汩热气,青棠握着帕子没有动,石榴道:“姑娘是不是在想黄莺姑娘的事情?”
青棠抬起头,“方才黄莺学话的那个太监,你还记不记得姓甚么。”
“大姑娘容婢子想想”,又停了一瞬,石榴才道:“婢子记起来了,姓何,那太监姓何,好像是甚么都知监的买办太监,方才他们就是这么说的。说他从临清船坞过来收购木材,还有......”
“临清船坞,收购木材,何太监......”
青棠脑子反复地转,嘴里道:“这太监我好像在哪里听人说过,现下又想不起来了。”
石榴将青棠手中的帕子放到热水里重新拧了一遍,“那就明日再想,反正那位何太监还没走,不如咱们明日出门找人打听打听,大姑娘兴许就都想起来了。”
床头上摆放着青棠旧时的箱笼,石榴移开几个小箱子,“这箱子放在这里不甚方便,奴婢替姑娘移开。”石榴先搬开两个小的,再去搬那个大箱子的时候,外头就有了一个人影子,那人说:“姑娘,你睡了吗?”
来人是璎珞,她站到屋里的时候,还带着一身寒气。
青棠坐在灯影里,并没怎么看璎珞,反倒是璎珞瞧见石榴在搬箱子,主动过来帮忙。
一时间,屋里气氛有些尴尬,石榴先开口道:“璎珞姐姐,这些箱子都是装什么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