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并不复杂,只要稍微一想便能想通,昨日的闵梦余就是这么说的,“孟大都督怎么轻易放了林姑娘,是不是林姑娘同他妥协什么了?”
林媚春不能承认,她们蒙古人最看不起出卖朋友的人,而她,刚好就是那个没有信用的人。所幸,霍青棠此刻安然无恙,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自己非要给她填命不可。
霍青棠这么一问,范明瑰也反应过来了,“我说昨日怎么回事,孟微冬抓了你又放了你,还说孔雀胆还给他就无事了,诶,他怎么那么好说话?”
昨日闵梦余一行人被侍卫领着去见孟微冬,那位孟大都督从始至终都没现身,只有个叫南济的兵士头领压着林媚春,他说:“大都督大喜之日,抓到一个小贼,那人偷了府中的孔雀胆,但大都督仁厚,不欲深究。现如今只需将孔雀胆交还便可,小贼亦会平安无事。”
小贼是谁,就是他手中的林媚春。
媚春脚上有个脚镣,南济也没捆着她,伊龄贺他们赶去的时候,媚春正坐在椅子上打盹,见到伊龄贺他们过来,她急急起身,南济才用手中佩刀拦了她一下。
伊龄贺是尚武之人,见媚春被拘,伸手就去夺南济手中佩刀,外头齐刷刷的脚步声,屋子外头已经围满了兵士。伊龄贺欺身向前,南济道:“大都督不欲与各位为难,各位只需交还孔雀胆,便可将这位姑娘带回去。”
闵梦余心细,他先看南济一眼,见他神色坚定,并不是那种信口雌黄之人,又见被拘者唯林媚春一人,又问媚春,“敢问姑娘,可曾见过霍姑娘?”
林媚春摇头,“孟微冬只抓了我一个,霍姑娘不在。”
闵梦余又去看南济,希望得他保证,“孟大都督名扬天下,不会出尔反尔与一个小小女子为难吧?”
南济身上有军士的骄傲,他憨憨的脸上露出肃穆的神情,“大都督说话,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东西就在伊龄贺手里,他将匣子往南济身上一抛,南济打开看了一眼,也不啰嗦,直接开了林媚春的脚镣。
闵梦余当下便道:“我等感怀孟大都督大恩。”
兴许昨日是孟微冬大喜之日,他不想见血,所以此事解决得格外舒坦。
闵梦余在归还那一对孔雀胆之后,又深想了几层,为甚么孟微冬只求追回东西,为什么那孔雀胆添了丹砂,这孔雀胆制成丹药又是给谁吃的?还有青棠,她去了哪里?
这事着实带着许多蹊跷,闵梦余又不能与众人说,范明瑰是个不省事的,伊龄贺身份又太敏感,至于林媚春?闵梦余只担心,她被孟微冬给骗了,或者说,他们所有人都被孟微冬给骗了。
回到客栈时,青棠已经回来了,林媚春说,“霍姑娘已经回来了,她睡了”。
伊龄贺松下一口气,闵梦余叹一口气,这事看着无风无险地过了,怎么偏偏又让人觉得如此不自在?
此刻夜色深了,有许多话也只得明日再说了。
霍青棠问林媚春是不是被抓了,范明瑰哼道:“她是被抓了,笨的要死,连我这个不会武功的都跑掉了,她竟然会被抓了,真是......”
林媚春武艺不俗,范明瑰手脚绝没她快,但范明瑰跑掉了,不得不说是奇事一桩。媚春浓眉一皱,“我当时想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在新房等你们,谁知你们久久不出来,我抽空出去看,那个......那个孟大都督就守在院子外头了。我......我不是他的对手。”
蒙古人爽快,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媚春痛痛快快承认打不过。
孟微冬是谁,雄震一方的后军大都督,他在辽东雪原上九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