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春接一句,“好歹见了一地孔雀毛。”
孔雀翎毛。
伊龄贺与霍青棠对视一眼,青棠道:“这孔雀只怕找不见了。”
明瑰侧头,“为什么?”
伊龄贺摇头,“我看就在这院子里,毛落一地,还怕找不到胆?”
媚春也不解,“少主,孔雀胆不见了?”
范明瑰终于听明白霍伊二人在说什么,“你们是说......活孔雀没了?”
青棠点头,“活的没了。”
伊龄贺指着远山堂正房,“活的没了,东西还在,找。”
☆、情人结
人人都有旧日恋人,有的恋人成了今日的眷侣,这种人们称之为有情人终成眷属,虽然不知这眷属是否真的赛神仙,不过总有人说,只羡鸳鸯不羡仙。
还有一种旧日恋人,人们将之藏在心底,它犹如刀疤,时时割得你的心钝痛。因为旧时光里总有遗憾,而这些遗憾随着时光远去,再也不能回来。
孟微冬的心底也有这么一根刺,那可望不可得的刺时时提醒他并不是无所不能的,他年纪轻轻身居高位,朝中除了同样年轻气盛犹能与他一较的苏星赋,再也没有别人能在三十开外的年纪就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挥臂即可呼风唤雨。
但孟微冬有遗憾,他见过无数的风景,见过无数的美人,却只在二十岁的年纪见过青春正好的她。
永乐七年。
那一年斜风细雨,他在钱塘观潮,潮水涌起,他堂堂男子都避开来站在水塔上,那潮水一来,水击三千里。他被眼前的胜景所震慑,天上地下,他觉得世间唯独自己一人矣。待潮水褪去,他朝下头看了一眼,那处还站着一个小姑娘,潮水袭来之时她只是略后退了几步,根本没上水塔。
他好奇极了,这铺天盖地的水浪,势要毁天灭地的拍打,她怎的不怕。孟微冬去问她:“姑娘怎的不避开?”他怀疑她是因为太害怕,才忘了登上水塔。
那姑娘笑了,她并不是一等一美人,但她一双眼睛里全是智慧与狡黠,她说:“我计算过了,水花拍到此处时,就该退了。所以我就站在这里,看我计算得错是不错。”
她说她会计算水浪,孟微冬不信,他觉得这个姑娘信口胡言。那姑娘却似知晓他的想法一样,她说:“再过一刻,还有一次涨潮,你且等着,看我说得对是不对。”
孟微冬本已要走,他却停了下来,他想看看也无妨,一刻钟也不是太久。
潮水远远拍来,快到岸边时掀起惊天巨浪,孟微冬想也不想就要躲上水塔,那姑娘却拉了他一把,她说:“不要躲,就在这儿看,潮水拍不到你。”
巨浪滔滔,水势遮天蔽日,那姑娘真的动也不动,孟微冬心悸,这姑娘该不会脑子坏了,若是她根本脑子就坏了,那自己岂不是比她脑子还要坏?
潮涨潮退其实瞬息之间,待孟微冬从惊悸中回神,其实潮水已经褪去,那姑娘笑了,她说:“我没说错吧,站在此处,潮水拍不到你。”
那姑娘竟是一个人来,她身边连个婢仆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