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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荡平贼寇,我现在还没有把握,不过,还请诸位同僚放心,我王稚远是个干实事的人,对朝廷上的尔虞我诈,争权夺利,一向是兴致寥寥。”
“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研制些新兵器,也算是增强北府兵战斗力了。”
说完这番话,王谧便大袖甩开,潇洒的走出了太原王府,殷仲堪呆立在院门附近,任清风吹拂他的发带,左右乱晃。
太直接了!
他喜欢!
没想到,王稚远竟是这样的人!
原本竟是他殷仲堪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怪了好人!
现在转投王谧,可还来得及吗?
矮脚马步履匆匆,载着王谧和沈蒜子一同返回了琅琊王府,自从太原王府出来,沈蒜子脸上的笑,就没有收起来过。
“快收一收吧!”
“都笑了一个时辰了,累不累?”
沈蒜子不累,王谧都替她累得慌,沈蒜子又嘿嘿笑了几声,并没有收敛的打算。
“这都要怪你,要不是你带着我去这么有意思的宴会,我也看不到那么多笑料啊!”
很多事情就是禁不起细想,越想,就越想笑。
朝廷上的人,原来就是这样的!
“我原本以为,朝廷上的重臣,都应该是仪表堂堂,手段了得的,却没想到,他们竟然也这样不体面。”
“仔细想想,和我家爹爹也差不多嘛!”沈蒜子背靠在矮墙上,头头是道的说道。
王谧彻底被她逗笑了,他仔细回想沈警搓泥时候的样子,再对比朝堂上热情讴歌小x曲的谢石,郑重的点了点头。
“岂止啊,要我看,这些人还比不上令尊。”
沈蒜子圆眼一亮:“哦?”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抬举我爹。”
属实说来,以沈蒜子的眼光看上去,她爹沈警从上到下也找不出多少值得夸耀的优点。
王谧却不以为然,他这不是说笑,他是真心这样认为。
“至少,令尊还敢上阵杀敌,也确实是杀了许多敌人,这就足够吹嘘的了!”
“这是真实的胆量,这证明了令尊到北府,并不是做做样子,也是做了实事的。”
“放眼望去,今日宴会上的那些人,谢玄、谢石两人暂且不算,剩下的那些人,有几个是真的敢往战场上站一站的?”
不是王谧替沈警吹嘘,事实如此。
很多世家子弟,在朝廷上的时候,挥斥方遒,指点江山,也是浑身是胆。
纸上谈兵的功夫,比赵括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来,家父在你眼里,居然还是一个勇士。”
王谧和沈蒜子站在王府门口,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现在王府的人也都习惯了。
管他们两个是同进同出,还是同吃同住呢,一概不在意。
都已经是郎君和小姥的关系了,还有什么禁忌?
叮铃铃,叮铃铃……
一串银铃撞击的声音,由远及近,王谧蹭的直起身子,做好了准备。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贵人下车,慢悠悠,说话的时间有的是。”
宴席也散了,肚皮的需求也满足了,两个人却还要在这家门口站着,当然是有要紧事要办。
“法护下来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华丽的牛车里,王珣的脑袋才刚刚露出来一点点,王谧就已经迎了上去,沈蒜子又岂会听他的差遣,几步跳起就追了上去。
你说不让看,我就不看呐!
想的美!
看到王谧,王珣首先被吓了一跳,站在马凳上,差点就不敢下来了。
“稚远,你不回你家,到我们这里来做什么?”
很显然,这个时辰,王谧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两家的交往仅限于婚丧嫁娶以及冬至节,已经很多年了。
王谧嘿嘿一笑,探了个身子,先给王珣让出一条道路,待到他安安稳稳的下了车,这才把他拉到一边:“法护,我们琅琊王氏才是一家人,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没头没脑的,说的这是什么话?
王珣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又和王谧对了几个眼神,这才算是确定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