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五万人?”
“怎么可能!”
来自慕容垂的嘲讽,让斛斯摸不着头脑。
“这可是梁将军亲自说的。”斛斯瞪着大眼,特别严肃,想到梁成刚才的话,他就觉得心惊胆战,甚至是站在这城楼上都觉得危险重重。
“难道比五万人还多?”
慕容垂放声大笑:“梁成果然是个蠢猪!”
“什么五万人,能有两万人就不错了!”
熟谙军事的慕容垂,坐在这城楼上,扫了几眼,瞬间就洞悉了真相。这一伙晋军攻势确实很猛,能力很强。
但是五万人?
开什么玩笑!
“将军何出此言?”
在箭雨和石头阵的连番攻击之下,慕容垂仍能端着茶盏,气定神闲,实在令人敬佩。
连带着他身边的斛斯也很淡定。
慕容垂顿了顿,才道:“他们要是人多,早就攻城了,你看,打了这么半天,城门前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正常吗?”
正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慕容垂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顿时就令斛斯眼前豁然开朗。
而之前,被他刻意忽略的种种怪相,也得到了解释。
比如,晋军为何不派骑兵绕城?
又比如,步兵为何不架凌云梯攻城?
再比如,晋军为何迟迟不造工事?好像时刻做好了掉头就跑的准备似的。
“当然不正常!”
“怪不得他们要夜袭!”
甚至,他们可以做到不声不响的就摸到襄阳城门下,也是可以理解的了,人少,动静就小,沉迷赌博的哨兵没有注意到,也很正常。
“将军且等等,我去禀报梁将军!”
这可是个重要的情报,斛斯摩拳擦掌,打算赶紧汇报给梁成,从刚才梁成的说辞便可以看出,他还没有摸清楚晋军的底细。
“慢着!”
“不能告诉他!”
慕容垂大吼一声,斛斯连忙停住了脚步。
待他转身,这才发现,慕容垂的脸色很不好看。
“这是重大发现呐,符将军若是知道了,待他冲杀出去,必定能把晋军打的屁滚尿流!”
慕容垂眉头皱紧,审视着斛斯,直到这时,慕容垂才发觉,不到关键时刻,你是绝对无法察觉一个人的真心的!
你看,到了紧要关头,斛斯的真面目就露出来了吧。
“斛斯,这很重要吗?”
斛斯还未察觉慕容垂真实的想法,还拼命点头:“当然重要!”
“再怎么说,也不能让襄阳城在我们手上丢了!”
慕容垂呵呵一笑,已然了解了斛斯的立场。
便缓缓言道:“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是你现在去,就不怕丢了性命?”
慕容垂好心起身,冒着箭雨,带着斛斯来到了城墙边。视线向下,那一排人头还在城门上摇摇晃晃。
战事激烈,甚至有两个已经被晋军的重弩给射了下来。
鲜血淋漓的人头,热乎气还没散尽呢!
斛斯一看,立刻倒抽了口凉气。
“那……那还是算了吧!”
“一切都听从慕容将军的吩咐。”
还知道害怕,总还有救。
“不过将军,我们真的就一直不参与?”
斛斯的热情是被浇灭了,可身后的鲜卑士兵却又心思活络。
本来嘛,大家都是当兵的,平静了许久的襄阳城,全都耐不住性子了,只是,看慕容垂的样子,似乎并不想把鲜卑军团大杀器放出去。
“耐心等着,有我们上场的时候。”
作为氐秦境内相当有战斗力的一只队伍,不必鲜卑军团卖力表现,符睿也不会忘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