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谢子墨问他,是不是真的打算学医:“刚才那位狄安中先生可是知名大儒,颇有狂士风采,在读书人中名望极高,若拜他为师,再加上你的家世,以后飞黄腾达不在话下。”
星河给了肯定答复,“不!”
谢子墨有点失望:“我还以为我们可以一起评品,一起参加大中正的青云宴,一起入朝为官。”
“我早知道你喜欢研究医术,没想到喜欢到这种程度。”
他声音低落,但并没有因为向往的未来突然破灭,而逼迫星河改变理想:“不过只要你喜欢,不做官也好。朝堂上勾心斗角,名利权贵也不是人人都喜欢。”
和他们一起的那十个人从中年人要收星河做徒弟起,就一直对他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之后听到星河说打算学医不想做官,还将信将疑,等谢子墨这样劝说还不改变主意后,就开始拿关爱智障的眼光看他了。
虽然同在百家之列,但医家和儒道法三家的地位堪称云泥之别。不要说与儒道法三家比,就是和农家墨家都比不上!
在朝中为官,无论你是做什么官,儒道法三家必修其一。儒道法的地位就和语数外类似,农墨杂属于政史地理化生,至于医家?对不起,那是美术课。
哪怕你打算考的是美术学院,但高考还是要考语数外和文综理综,文化课考完了,才看你专业课成绩。
而向星河这样被狄安中发话要收徒,却坚持要去学医科,就跟你拿到了北大保送名额,却坚持要自己去考本地的医学院一样。
这是严重的资源浪费,必须严肃批评教育。
然而星河坚持一条道走到黑。
文试的场地比武试场地拥挤的多。
首先场地就要小上不少。
进行文试的这个小山头上的建筑群叫做碧桐园,建筑物的后面,是一排排巨大的梧桐树。
碧桐园平日里就是做图书馆之用,只要不是特别珍贵的孤本古籍,在这里都能找到。
它主要由十个占地面积很大的屋子构成,十间屋子成凹字形排列,星河他们就站在凹字形中间长方形的一片空地里,排成十队等待。
每间屋子都足足有二三百平米,但每间屋子每次只进去一个考生。
也就是说,同时进行文试考核的,和武试一样,都只有十个。
之前谢子墨就讲过,文试进行的速度极慢,有倒霉的,半天才出来的都有过。
虽然那样的倒霉蛋只出现过一个,但也足以叫星河能够理解,为什么他们的队伍久久不见移动,但后来的却越来越多,以至于这片不大的场地越来越拥挤,到最后秩序已经消失,场地上的人群变成一个探出十只触手的奇怪生物。
人群的气息越来越混乱,却不见有人出来维持秩序。
在这样会出事的。
星河和谢子墨来得还算早,现在正在一只触手的尾巴上。
“去年也是这样?”
星河皱眉问谢子墨,这也太无组织无纪律了吧。这就是大雍最高学府的模样?
“每年都这样,最多天色晚了给安排住宿,但是没轮到你就得在这儿等着。”
“不然你以为我给你讲的,考核中出事那人是怎么出的?”谢子墨见星河不解,贴近星河耳边,悄声道:“其实八大世家里有一个传言,据说白鹿山之所以如此,也算是一个暗中考核。”
他指指周围混乱的环境:“你不觉得只有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中,这样慢的考核速度下,才最考验人的耐心和素质吗?”
星河嘴角抽搐:“我只感觉白鹿山仿佛有病。”
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