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梁锐的关心,阮小夏开心的笑得一点儿也不在乎嘴角的伤了。
“哪个当爹的会生自家闺女的气啊?放心吧,就这点儿伤,老子还挺得住,我对老乌龟也没手软呢。”
梁锐呆愣着看着马车远去,想到他岳父那肿胀青紫的眼脸,爹呀,拔腿就往府里跑,问清楚梁独在何处后,不管不顾冲进了外书房里。
坐在书案后面提笔写着东西的梁独,一脸不悦的抬眼看向他,“火烧屁股了?没规矩。”
梁锐扑到书案前,暗道还好,至少他爹脸上没伤,那,那肯定都在瞧不见的地方了呗,他焦急的问道:“爹,您都受伤了,就歇歇嘛,实在有什么要紧的,等我回来就是了。”
“啊?我没事儿啊。哦,你可能听岔了,是你岳父他受伤了,可能这会儿还在府里呢,你快瞧瞧去吧。”梁独笑道。
“您真的没受伤吗?”梁独问着,双手已经开始扒拉他爹的衣服了。
“哎,你小子干嘛呢?我又没打架,会受什么伤啊?”梁独站起来抖了抖胳膊和腿,“好好的呢。”
“我知道了,那就是您狂揍我岳父了,是不是?啧啧,爹这身手不减当年啊。刚才我岳父还吹牛呢,说什么他没吃亏,这老爷子,我又不会笑话他,逞什么能啊?”
梁锐笑着摇了摇头,走到旁边的圆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的喝了下去。
“嗯,他是没吃亏,那常规的头皮可都被他揪掉了一大把呢。”梁独撇了撇嘴。
“啥?咋又扯到那姓常的了?那个老东西又作妖了吗?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得了。”
梁锐靠在了椅背上,抬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是不打算再留着了,这个时辰,你辰叔应该都处理干净了。”梁独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梁锐猛的一惊,眼睛瞪得老大,“全宰了吗?”
“一个不留。”
“敢情我那老丈人是跟姓常的干了一架啊?啊哟,吓死我了,不是,他俩咋就打起来了呢?”
梁锐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想岔了,喝进嘴里的茶水,呛噗出了一些,忙掏出帕子将手和衣襟擦了擦。
“是常规先踹了你岳父一脚,反正常家的证据都收集齐了,我就没拦着。”梁独解释道。
“得,往日里,我老丈人可没少受姓常的气,也算是让他出了口气了。”梁锐笑道。
梁独又将手中的毛笔搁到了笔架子上,“有件事情你还不知道,在你没回来之前,容安帝派人来过了,也就是因为这个,姓常的又开始蹦跶的。”
梁锐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是新朝的那位女帝?爹,您是怎么打算的?儿子可不看好那个齐王啊,您以往种种的不配合,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必然会秋后算账的,咱不能坐以待毙。”
梁独叹了口气,“为父又岂会想不到这些呢?我将税银和粮食都给容安帝的人带走了。”
“爹,您觉得容安能胜吗?”梁锐揪着脸问道。
“不知,但我梁家没有退路了,搏一下的话,也许还有生机。无论结果怎样,北州都是咱的退路之一,你全权去安排吧,一旦情况不对,就先带着你的妻儿撤去北州,那里山高林密,总会有活命的机会。”梁独沉声嘱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