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激进派的诘问,保守派没有丝毫的退让,“可要是咱们占不到便宜,却又因此得罪了新朝,待兵临城下之时,尔等当如何?提刀上阵杀敌吗?哼,怕是躲得比谁都快吧?”
“老匹夫,休得逞口舌之快,殿下,机会难得啊,咱不光是要抢粮食和财物,更是在告诫容安那个娘们儿,咱宿阳从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她要是想动手,最好惦量惦量。”
“殿下,万万不可啊,宿阳附近唯一有城池能守的,也就是咱的宿阳城了。一旦新朝派兵攻城,谁可救咱啊?难道您要指望临阳的那位吗?听闻这里的消息后,他怕是都尿裤子了吧?他当初也跟着一道起事,不过是心里不甘罢了,他救不了自己,更救不了咱们。”
保守派的老臣声泪俱下,李老八多少还是听进去了一些,面色纠结的犹疑不定。
激进派的就急了,“殿下,咱们就算一直都躲着,那也不是个事儿呀。咱躲着,避着了,难道那个女人就能放过咱了?不会的。殿下,您出身皇家,当是深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的道理的。她要想皇位稳固,定然不会容忍李家的势力存在的。”
李老八不由得点了点头,“那以先生之见,咱今儿得干这一票了?”
“干,必须干啦,反正都是苟延残喘着,还不如将自己利爪露出去让人瞧瞧呢。”
保守派的还想阻拦,却被李老八扬起的手给生生咽了下去。
“好,干他娘的。”
随即一队上千人的队伍,出了宿阳城,直奔龚柑他们而来。
这么巧,这天赶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得寻了处空旷的地方,安营扎寨,宿夜歇脚。
那些生起的火堆,远远的便能瞧见了。
李老八的人犹如群狼,死死的盯住了这群猎物。
出于自身的敏感,冯才总觉得心神不宁的,找到附近最高的地方,蹲在那儿,任凭呼呼的冷风吹着。突然,李老八的人中,不知是谁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虽然及时被旁边的人给捂住了,可在晚上,再细微的声音也会被传得很远的。高处的冯才扭头看向了传出声音的地方,那里有成片的枯木丛,很适合藏人,而且还能藏不少人呢。
冯才轻轻的滑到坡下,将自己的人召集到身边,分了工,便摸向了那片枯木丛。
乖乖,这是埋伏了多少人啊?刚一靠近,他们便听到了无数道喘息声,不敢再靠近打探了,又悄悄的都退了回去。
找到龚柑,将这一突发情况告诉了他,“龚兄弟,这里避无可避,躲无可躲的,咱得用那些车马,把老弱妇孺护到中间去,身手不太好的,再围成一道防线,身手好的,都跟着咱们杀敌。”
龚柑点头同意了,“娘的,会是什么人呢?”
“这还用想嘛,定是那个李老八出来刷存在感了。”冯才将从我这儿听来的新词儿,用得那叫一个溜啊。
女人们知道,他们这是遇到麻烦了,顾不上害怕,抱紧揪住自家的娃娃,顺从的跟着同伴们,躲到了最里面。
龚柑这边的动静,并未引起偷袭者的重视,在他们看来,不过夜露更深了,想多保暖一些罢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龚柑这方都做出了假睡的样子,李老八的人,心里纷纷乐开了花,都觉得进攻的时机到了。
他们一动,脚下难免会踩到枯枝什么的,反正只要不聋,谁都能听得到的。冯才带着他的人,隐到了旁边的背光处,而龚柑他们则在握住武器的同时,仍然假装在睡觉。